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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祸从天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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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发生,由大喜转而大惊,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此时已经惊惧得说不话来了。

    他们父子三人这么一来,景帝已经有些心软了,他本来也不是十分地怪罪刘平,只不过朝廷的法度万万不能因人而废,这次,百官四夷都在看着,自己若是不能维护帝王的尊严,朝廷的体统,那么必要因小失大,说不定还要动摇国本,致使有法不依,有理不循。赵王既然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自然也就没有打马虎眼的余地。景帝正有些作难,不知是该大惩,还是小戒的当口,窦太后发话了。

    窦太后说:“行了,哀家都听见了,皇帝也不要生气,千秋万寿之喜,不可因这些小事而受影响,存小废大。大喜的日子,皇帝也不便处罚臣下,以免有伤天道,有干天和。哀家便替皇上做把主,如何阿?”景帝闻言,心里轻了一轻,心道终究还是母后高明,知道自己这黑脸唱不太下去了,又顾忌帝王的威仪,不能就此放过这事,所以由她出面,轻描淡写,以太后之尊,让皇帝把后面的话让给她来说。这样,一来,如果太后因为疼孙子,不肯大大责罚,也合情合理,女人本就要感情用事一些,旁人说不得什么;二来,太后地位尊崇,皇帝即使有心责罚刘平,也必不好驳母后的面子,因此景帝明察秋毫,不偏袒不徇私的形象就算保住了,最后人家若说起来,便是皇帝因为遵守孝道,不忍逆太后的意,才没有严厉惩罚刘平,这样说不定,英明的形象上还能加上一道孝敬太后的光环。

    窦太后此举,实是老辣非常的政治人物才能施出来的妙法,且时间拿捏得十分准确。她若是干预早了就有伤皇帝威仪,让人觉得皇帝懦弱,凡事都听太后的;若是干预晚了,皇帝怕是早就已经降罪,自己倒时候再说话,根本没有回旋余地。闹不好,还给人留下皇帝和太后不和的印象,那可就真的因小失大了。且窦太后是何等样人,怎会不知景帝真正怒的是谁,气的是什么事情,只不过是骑虎难下,若是没人拦着,只怕皇帝就只有降重罪了。窦太后也有些不愿让这个文采学问都不错的小子因为这种人人都犯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过失而获重罪。若是她眼睛能看见,唐姬那番惊惧可怜的神『色』,想必也能帮上点忙。

    景帝赶忙侧身一躬道:“母后如此体念儿子,儿子铭感五内。母后替儿子做主,天经地义,自然是无人敢说个不字。如此,一切但听母后处分。”窦太后微一笑,开口对群臣说道:“你们别打量着老太太疼孙子重孙,就以为哀家这是要徇私枉法。哀家虽老,也还没糊涂。法不可因人而废,长沙王次子既然有违朝廷法度,自然要依律处罚。长沙王教子无方,致使有今日之祸,一样地也要处罚。皇帝既让哀家做主了,那么哀家就说个处罚的法子,大理寺卿,哀家这样做可还使得?”大理寺卿赶忙跪前道:“太后圣明烛照,自然是好过臣下断案万倍,当然使得。”窦太后听言,点头道:“好!那哀家就独断一次。长沙王刘发,未尽父责,纵容子嗣,管教无方,罚三年不得食封地租税,罚钱五万,另上表谢罪。长沙王次子刘平,罔顾国法,顽劣放纵,不守法度,全无风范,帝室蒙羞,不忠于皇上,不孝于皇祖,实应重罚。哀家故念其年幼无知,若加以督导,日后或能痛改前非。是以,罚其不得袭长沙王爵位,亦不得袭次等爵位。另罚其五年内不得出长沙封地,十年内不得奉诏入京。上述各条,若有稍犯,立贬为庶民,逐出宗室。长沙王府的那帮下人,实为恶奴,为首者斩,其余皆流徙三千里,终生不赦。其余人等,皆不降罪。哀家说的,可都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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