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话音刚落地,刘发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道毕竟是没有牢狱之灾,算是万幸了。朝中的事情,本就不能以常理来猜度。某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罪名,若有人存心要治你,在一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或许最后能判个抄家灭族。而某些看似不得了的罪名,若是有人存心要保你,最后可能就杖责几下,停职反省。因此刘平的罪名,实在是可大可小,若今天不是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案发,可能最终落个不予追究,可今天若是窦太后没拦这一把,可能父子都要入狱。现在能够落个罚俸夺爵的下场,已算得上不错了。
窦太后这番处罚,用心不可谓不良苦,既要让人听着严厉,又不能落到实处去,如此平衡之法,也只有她这样老于政争一道的人能做得出来。窦太后的处罚听起来一连串,不可谓不严,且夺了刘平的爵位,只差没有贬为庶民,长沙王三年不能食租税,等于当三年义务王爷,听起来确实比较惨。可如果细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些处罚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听着不轻,受起来却不甚重。景帝末年的藩王虽然远没有汉初那些藩王那般富有,可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他们这些皇子皇孙,谁还能够指着一年到头的这点租税过日子?且不说以前的积蓄就足够吃好几辈子,就是平日里礼物利市也多得数不过来,因此那些俸禄算起来实在有些微不足道,那几万钱就更不算什么了。说起来,对他们父子的处罚只有夺爵这一项,着实有些厉害,不过窦太后也没绝了刘平的后路,还留着他的宗室名分,贵族身份,不能袭爵,将来自己若是出息了,封个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窦太后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见点血腥是不能完事的,所以对待那几位下人的时候就猛下辣手,一斩数徙,终生不得赦。她这样做,乃是为了平衡,为免让人觉得处罚过轻,便挑不重要的人下了重手。当然在窦太后的眼里,这些奴婢的命不比一条狗的命金贵多少,为帝为后的要说在人情上,始终还是冷酷了些。
刘发再也不敢求什么,叩头如鸡啄米,一连串地谢恩。刘平呆跪当地,此时已全没了当初的意气,心里『乱』如麻,前世今生走马灯似地在脑子里过,灰心道:“当初在地府,判官跟我说,无因便无果,没有善因便不得善果,因此才不让我投生到皇家,是我一再要挟,才勉强改了个藩王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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