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能够天天去得起那『妓』馆,没有这些人的捧场,章台街又怎么能成为都中数一数二的繁华去处。只是这种事,一来法不责众,犯的人太多,追究起来殊为不易,二来毕竟官员私底下去逛逛『妓』馆也无伤国体,不会动摇国本,在皇帝看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罪过。因此虽然心里一清二楚,景帝也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由底下人那些人闹去,只要他们在任上能够尽心办事,能够效忠皇帝和朝廷,下了班之后去哪里玩,景帝也懒得去管,也不想管。这便是帝王御下之道,讲究一张一弛,一味放任不管自然要『乱』,可若是一味管束『逼』迫,慢慢地就没有人愿意为你真心办事,没有人对你效忠,一样地要『乱』。这就跟蓄养猎狗一样,只要猎狗能够在打猎的时候尽心尽力,奋勇争先,那么在闲暇的时候它去招惹下别人家的母狗,或者挑剔点食物,对主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会想把这猎狗给宰了。
景帝恼的其实倒有一半在赵王身上。今日这等场合,肃穆非常,平日那些宠臣都恭恭敬敬,不敢造次,因此实在是不适合谈及这些花街柳巷的市井俗事。且赵王当着众臣及番邦使节的面,把刘平逛『妓』馆这种大大有损皇室体面的丑事给掀了出来,不仅有损皇室威严,还把脸给丢到番邦去了,若是番邦这些使节回去加油添醋说上一通,没准就成了整个皇室都去逛『妓』馆,那天朝的体面和地位何存?这就像茅厕一般,虽然众人都明白它臭,但是只要没人去捅,便也还过得去,不至于熏死人,可这次,非但有人拿着大棍子下去搅,还在邻居面前搅,臭死人不说,还丢死人。
因此,景帝这怒意倒有七分是因赵王而起,可是他又不能怪罪赵王,因为赵王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如果从维护朝廷法度,维护王族风范来说,他还有功。此时若是责怪赵王,师出无名,贸然加罪于看似无罪之人,更会有伤体统。是以,景帝这番怒气就只有全都出在刘平的身上,说到底,也都是刘平的过错,若不是他被人抓了把柄,今天大家就欢欢喜喜地受赏领封了,哪来刚才这一通事。
景帝当下怒斥道:“刘平,赵王说的可都是实情?”刘平闻言,身子一颤,他从未见过天威震怒,自己父王训斥自己的时候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和风细雨。刘平毕竟未经过什么世面,也不敢公然撒谎,赵王既然敢说,自然也就有凭据,若是再撒谎,必定罪加一等,因此茫然垂首道:“是。”景帝闻言,脸『色』再沉,斥道:“朝廷的法度,上到皇子,下至庶人,哪个敢不遵守?平日若是去那种肮脏之地,已属有损风范体统的不肖之举。今番朕的寿诞,诏令诸王进京,本为叙君臣父子之情,却不是给你们提供狎『妓』享乐的机会!你刚才说的这些,只怕全是矫『揉』造作之词。若是对朕真的有忠孝之心,又怎会做出这种丢朕脸面,丢皇室脸面的事情来?”景帝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说的时候眼光扫了赵王一下,赵王等会过意来,早就吓得脊背发凉,心里明白父皇这番怒气,倒有一多半是出自自己身上。
见景帝上升到不忠不孝的地步,刘发身子大颤,也顾不得父皇正在怒气上头,从席上爬了出来,连连叩头道:“父皇喜怒,儿臣管教无方,致使劣子违犯国法,失却风范,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刘平见父亲出面为自己拦下罪过,顿时眼眶泛泪,当即跪了出去,颤声道:“臣不肖,自小便顽劣,不听父王管教,乃致有今日之胆大妄为,臣着实不忠不孝,请皇祖降罪。”刘庸也赶忙爬了出来,叩头如捣蒜,求皇帝饶恕则个。唐姬在后妃群中眼看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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