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倚着窗,眉眼恹恹,“你若是不想再待在衔雪院,我可以帮你去跟他求情,送你出府去。往后,你就过自己的日子去罢。”
“奴婢哪儿也不去。”蒹葭摇摇头,来求她,“姑娘,您别赶我走。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您把我赶出去,我便无处可去了。”
“原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沈清棠幽幽叹,“罢了罢了,你愿意留下便留下罢,我只怕你日子难过。”
的确难过。
衔雪院只她一人得知内情,但凡裴琮之过来,上前伺候,端茶侍水的只能是她。
采薇,白露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对主子的事多加置喙。好在裴琮之事忙,也不常来,大多时候只是来看看沈清棠,略坐坐便也走了。
沈清棠从未给过他好脸色,总是神情淡淡。
他也耐心哄她,“听说妹妹今日午膳用得不多,可是膳食不如妹妹的意?明儿我去如意楼给妹妹单请个厨子回来。妹妹不是最喜欢吃那里的蟹酿橙和芙蓉金丝饼吗?可以让他天天做给妹妹吃。”
“哥哥不必劳烦了。”
她兴致淡淡,连眼神也不落给他,自顾自看窗外的玉兰花树,“我只是早膳用多了,午膳吃不下罢了。”
她态度冷漠,他格外殷勤,自身后过来搂她的腰肢,亲亲密密环抱她。
“妹妹在看什么?”他将下颌搁在她肩头上,闻她身上的玉兰花香。
“没看什么。”
她低垂着眸,眉眼恹恹,“我已如哥哥的意了,哥哥也该如我的意。”
“妹妹想要什么?”
沈清棠抬眸看着他,目光灼灼,“我要那些害过我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害她的人,不止西院里,还有深宫中权势极高的那一位。
“好。”
裴琮之温声应下,又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妹妹只等着看。”
这亲密一幕,正好叫在廊檐底下扑蝶玩的落月瞧见。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往后退的脚不慎从青石台阶崴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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