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白露也觉着不对,她伺候姑娘梳洗时,无意瞧见了她脖颈衣襟下一小块红痕,藏的极深。
“姑娘这怎么红了一块?”
她欲要凑过去看清,却叫沈清棠提前用手挡住,“无事,许是叫蚊虫叮咬的罢。”
白露看了看窗外,眼下三月雩风天正凉,哪来的蚊虫。
但她不敢问。
姑娘此番回来和从前不一样了,往日温柔绵软的好脾气,现在却冷冷清清的,看过来的眉眼都似蓄着寒。
蒹葭是最早发现沈清棠异常的。
她本就知晓裴琮之对她的心思,那日裴琮之抱着沈清棠一回来,她就察觉不对了。
后来细细看,更发现端倪。
谁家哥哥会在给妹妹掖被角时偷偷伸进去捏她的手。
悄悄的,慢慢的,往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放开!”
沈清棠咬着牙,低声喝他。
衔雪院来往都是丫鬟,要是叫人瞧见,她刚洗脱的清白名声就枉费了。
裴琮之见她当真恼了,才依依不舍得收回手来,面上仍是温文尔雅的濯濯君子,瞧不出半点不妥之处来,只温润的眉眼隐有笑意。
倒是沈清棠,低垂着眸,耳后至脖颈都羞恼的泛红,只得用发来遮挡着,到底是遮不住。
蒹葭不敢看,垂首送上汤药。
沈清棠端过来,蹙着眉喝下,马上便有解苦的蜜饯送过来。
是郎君修长的指拈了颗糖渍梅子递到她唇边。
沈清棠愣了愣,见他挑眉看向自己,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她垂眸抿了抿唇,到底是顺他意,借着他手启唇吃下。
指间沾了些糖霜,裴琮之拿出帕子漫不经心地拭干净,顺嘴问她,“妹妹这药,怎么还没喝完?”
他让大夫开了固本培元的方子给她用,一为遮人耳目,二也借此让她调养身体。
不想这药方开出的药竟这样苦。
他又反悔,吩咐蒹葭,“明日不必再送来了,这药就此停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