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夜都没能合眼。
也心存愧疚,不敢见她。
如今眼瞧着事情过去,她才来衔雪院看沈清棠。
姑娘几日不曾出房门,整个人眼看着憔悴下来,瘦了一圈,本就纤弱的身子看着分外娇弱可怜。
裴老夫人又心疼又愧疚,仔仔细细看上一遍,才将她揽进怀里,语调悲戚,“我可怜的沈丫头,是祖母护不住你,之前的事,你莫要怪祖母,祖母也是身不由己。”
沈清棠安静靠在她怀里,轻声道:“清棠不怨祖母。我和燕城哥哥的事,是我没福分。”
她半点也不提裴老夫人眼睁睁逼她去死的事实。
她不提,裴老夫人也只当此事过去,安抚对她道:“你别难过。世上好郎婿多得是,你与燕城没福分。等这事过去些时日,祖母再给你另寻一门好亲事。”
沈清棠乖顺应下,“好。”
裴老夫人走后,采薇进来撤茶,话里显然愤愤不平,“姑娘病了这么些时日,老夫人眼下才来瞧,不觉得晚了些嘛!”
她那日是随沈清棠一同出府的,府里丫鬟婆子的视而不见,门房小厮的刻意推脱,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这侯府里,满满一大家子,都眼瞧着她家姑娘去送死。
这叫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好了。”沈清棠蹙眉制止她,“承平侯府对我们有恩。往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姑娘……”采薇跺跺脚,替她抱不平,“若不是大公子,我们如今都已经没命了。”
采薇并不知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在望安寺的厢房里醒过来的,陪着她的小沙弥说她方才靠在廊檐底下睡着了。
他担心她着凉,便好心把她带了过来。
“睡着了?”
采薇扭扭脖子,觉得后颈处有些酸痛,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她赶过去,裴琮之正抱着沈清棠上马车。
山黛远,月波长,风声寂静。采薇远远瞧着,只觉得两人的关系好似有些不同寻常了。
可这话不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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