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你着相了!”
恒林大师没再继续给张怀义解释。
他已经看清楚,面前这个小道士,并不是想听道理,只是想知道师兄当前的状态,说的再多,也只是鸡同鸭讲。
他略过这个问题,继续开始讲经。
没得到答案,张怀义也不再继续询问。
他坐下之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刚才似乎问了一些过于愚蠢的问题,白白浪费了一个请教的机会。
张怀义有心再次举手,好询问一些有建设性的东西,但想了想,他放弃了。
因为就在刚才,又有人有不懂,想请恒林大师解惑,但恒林大师仿佛没看见一样,只是自己讲自己的。
恒林大师这么做,倒也不是刻意怠慢,而是他这次讲佛理的目的,是为了让天台宗残存的和尚明心见性,不被仇恨蒙蔽自己的心,好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至于其他人,只是顺带旁听罢了,他兴致来了,可以解答一下,但不能本末倒置,在这些人身上费太多时间。
最关键的是,张怀义刚才的问题,有些坏了他的兴致。
其他人见此,也都熄了找恒林大师请教的打算。
无人提问,恒林大师讲经的效率大大提高,但整本经书讲下来,还是从上午讲到了深夜,又从深夜讲到了天光微熹……
直到朝阳初升,整个金刚经的讲解终于完了。
恒林大师沉声道:“现在《金刚经》的讲解结束了,老衲在最后给你们提一个醒,一个非常重要的醒。”
说这话时,恒林大师的目光右移,看向某处,但只看了一眼,便已收回,很多人都未能察觉。
而张之维注意到了,恒林大师所看的方向,正是左门长所在的方向。
只听得恒林大师说道:“我们修行之时,要做到‘不生法相’,何为不生法相?其实就是心里不要造作出一个东西来。”
“你想成佛,你的下意识里,就不要生出来一个佛的样子,你想成仙,心里就不要生出一个仙的样子。”
“每个人心里所理解的佛,所理解的仙,所理解的道,都各不相同,为什么不同呢?”
“因为是你主观所造,你自己生出来的,是此心所生。所以,你不要自生法相,不要再去找……”
不要自生法相……左若童心里自语着恒林大师给自己的忠告,他自然知道这话是恒林大师这是对他说的。
若安恒林大师所言,他们三一门的历代祖师,甚至是所有弟子,都在自生法相,都在心里生出了一条既定的成仙路,一个成仙后的样子。
这条路他走通了,那个成仙的样子,他也做到了,但……他没有成仙,若非遇到之维小友,他只怕会黯淡收场,三一门的未来也很难预料。
既然不要自生法相,那我现在还在自生法相吗?左若童自问。
旋即他摇头,即便是他最近修行的圣人盗,他也不是把它当作成仙之法,只是要它增加寿命。
对自己而言,它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能让他在求道之路走得更远的拐杖,它不是目标,自然也不是自生的法相。
那么……自己所求的通天,所求的成仙呢?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自从跳出逆生三重可成仙这个账目的叶子之后,左若童无疑看得更远了。
但看得越远,越觉得空。
或许,自己要的,便是这个空……
“左若童受益匪浅,在此谢过大师了!”
左门长从暗处走出,来到恒林大师面前,拱手说道。
先前恒林大师的目光,他是注意到了的,既然对方已经点破,他也就不继续站在暗处了。
“老衲此次只是为天台宗的同门讲经罢了,左门长修为和德性,皆在老衲之上,谈何感谢?”恒林大师说道。
“恒林大师客气了,左某一生所学都扑在了术上,求道之路各位才是前者!”左若童沉声说道。
“我们只是站在先人的肩膀上罢了,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
恒林大师叹息了一声,旋即看向暗处:“牛鼻子,有脸做,没脸见人吗?”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是谁让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如此恼怒?
旋即,他们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老道士从暗处走出,正是天师张静清。
“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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