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只是阴冷的空气,能将尸臭稍稍减淡而已。
这时,老苏背对门口正在缝合一具尸首,门口小桌上,放着一小碟生姜,还有个口罩。老苏从来不怕尸臭,所以防疫下发的口罩,他一直也不怎么用,后来干脆都不去领。这口罩还是之前韩大胆儿在这养病的时候,梅若鸿拿来的。韩大胆儿一看就知道,这是老苏专门给他准备的。
他嘴里塞上片生姜,又带上口罩,走到老苏旁边。
老苏道:
“老家儿都安顿好了?”
韩大胆儿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见老苏没戴口罩,便道:
“你怎么不戴口罩!”
老苏头手里依旧忙活着,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早都习惯了,你之前感染过伤寒病毒和致幻剂毒素,上次给你治病那梅家小姑娘,特意嘱咐,说以后验尸什么的,你要在这,就给你预备个口罩,怕你被尸毒细菌感染!”
韩大胆儿听完,反倒把口罩摘了,嘴里含着生姜道:
“把我当泥捏的呢?我身体又没那么弱!”说着把口罩扔在一旁。
老苏叹了口气道:
“你小子啊!人家姑娘的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
韩大胆儿听完只是一笑置之,接着就四处张望,寻找花四儿的尸首。
老苏跟韩大胆儿他爹年纪差不多,和韩大胆儿相处久了,已经把他当成个亲人了,之前梅若鸿给韩大胆儿治病,后来又有个叶灵在这养伤,这俩姑娘都对韩大胆儿颇有情义。
想起自己孤苦大半生,就像劝韩大胆儿几句,让他早点成家立室。可韩大胆儿满不在乎,老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老苏指着边上一具盖着白被单子的尸首,说道:
“在这呢!”
韩大胆儿走过去,掀开白布单子一看,担架床上躺着一具消瘦的尸首,面部略带肿胀,相貌依稀可辨,却正是花四儿!
老苏道:
“这尸首一送来,我就知道你得过来!”
韩大胆儿问道:
“这是北营门管所的案子,您了怎么知道我会过来?”
老苏道:
“听你提过,你在街面上的几个眼线,有个齉鼻儿,还有个花四儿,死的这个就是花四儿,这小子我以前见过!所以特意等你来了再开始验尸!”
这时,老苏示意,两人把花四儿尸身搬到解刨台上,韩大胆儿搬动尸身,刚抬起来,花四儿的脑袋就直接后仰,当啷在腔子下边,好像没有颈骨赛的,脖子软趴趴的,完全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
尸首放好之后,老苏开始验尸,韩大胆儿帮忙记录。
花四儿全身开始肿胀腐烂,肚腹隆起,内部腐败气体积蓄了不少,从尸体状况,结合现在的天气和温度推断,花四儿死了至少有半个月以上了。
低温延缓了尸体的腐化速度,但终究不是在冰镇冷藏,所以尸体暴露在空气中过久,便开始从内部腐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花四儿经常寻花问柳,跟不正经的女人厮混,所以身上手上脚上都长了些细小的凸起肉瘤,虽然肉瘤还没痦子大,但依旧看得韩大胆儿十分厌弃,心想,这货不知是有什么暗病,就这样竟然还有那么多小媳妇愿意和他鬼混,这些女人也真够不挑食的。
检查了一遍花四儿尸身,除了左臂有一处擦伤之外,并无其他明显外伤。他的致命伤是在脖子和后脑,颈骨折断,后脑偏上部位头骨破碎凹陷。据现场状况推测,像是从高处堕下摔死的。
老苏又将尸首解刨检验,发现其肩颈骨骼碎裂,的确承受很大冲力,像是倒栽葱从摔下,所以头骨破碎,颈骨折断。胸腹部还有大腿正面和膝盖有些撞击挫伤,脖颈上和后腰上,各有一处擦伤,左大臂有几道擦伤,其他位置基本没有伤痕了,手臂上没有战斗抵御伤痕,也无中毒迹象,看上去的确像是一场意外。
韩大胆儿仔细观察花四儿尸首,发现花四儿手臂处的擦伤,并不像是一般擦伤。那是四条很深的血痕,皮破入肉。
按理说他身上穿着棉衣,虽然袖子处被撕裂,像是从高处坠下时,被什么尖利物体扯破的。可棉衣撕裂处就是那四条擦伤,破碎的棉衣只有内部棉絮沾了些血迹,外侧却比较干净。
老苏也看了看那四条擦伤,又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
“这像是用手抓伤的,但如果是打斗伤,能把棉衣扯破的力道,照理说不会只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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