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伤痕而已!”
韩大胆儿找了个的放大镜,观察了一下花四儿的手,发觉他右手发发涨皮肤上,似乎哟一个圆圆的印痕,印痕比银元消了两三圈,上面有些模糊不清的图案,那印痕像是十分用力印上去的。
也许是他临死一刻抓过什么东西,天寒地冻,手掌皮肤干硬,他断气后尸首迅速僵硬,所以那痕迹深深印在手掌上。
韩大胆儿看了很久,也看不出这圆图案究竟是什么。只得再细细观察花四儿右手的其他部位。这时发现,花四儿指甲上有些血迹,指甲缝里有些皮肉。
韩大胆儿见花四儿四指间距,正好和他左臂伤痕间距一致,于是用他的右手一对,发现他左臂的伤痕果然是自己抓伤的。
老苏道:
“他摔下来的后,颈骨折断,根本不可能自己抓伤手臂!除非是掉落之前抓伤的!”
韩大胆儿道:
“据说现场屋顶破了洞,他掉在一间空置很久的空屋里。
人从高空掉落,尤其是踩破屋顶摔下,必定是双脚向下或是臀部背部朝下,怎么会摔到头颈,他膝盖和前胸的撞击挫伤,更像是从房顶趴着下落,所以撞击面都在身体前面,儿后背和臀部没有挫伤,只是腰上和后颈有警卫擦伤。
再说,人从高处落下,会不由自主伸手乱抓,以求抓到东西不让身子下坠,如果是从屋顶落下,伸手乱抓,指尖和指甲必然会擦伤,也会沾有不少灰土!
花四儿的尸身,你并没清洗过,但他指甲缝隙里的皮肉却只有些薄薄的灰尘,并无擦伤,那些开始腐败的皮肉上,也没沾着什么泥灰,所以应该是掉落之后才自己抓伤的!”
老苏道:
“不可能!他掉下来,颈骨折断,就全身瘫痪,手脚根部不能移动!除非是摔了两次,第一次从高处摔下,造城了胸前和膝盖大腿的撞击挫伤,第二次才是头颈朝下,摔断了颈骨,撞碎了头骨!”
韩大胆儿道:
“出事地点是平房,又不是租界小洋楼,那高度怎么可能摔两次,除非是摔下来之后,又爬上去,结果再次摔下来,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苏反问道:
“你的意思这是他杀?”
韩大胆儿又去观察花四儿的左手,发现左手指甲里有些墙灰,就是糊墙用的白灰,手里还捏着一把头发,头发上带着小块头皮。而他捏着头发的手,并不是像是抓下头发那样,攥着拳头,而是食中四指并拢握拳,大拇指摁着食指第二指肚。那撮头发,就夹在他拇指和食指之间。
也不知道他捏着的,是谁的头发,或许是和人扭打时拔下的,可即便头发上带着小块头皮,那时候也没有检验头发和头皮的技术手段。
韩大胆儿正要小心将头发取下,老苏却道:
“那头发应该是他自己的!”
说着伸手指了指花四儿尸首的前额,在前额顶上,少了一撮头发,和一小块头皮。头皮已经开始肿胀腐败,但看伤口形状,却和花四儿手上捏着的头发上小块头皮,几乎一样。
显然花四儿右手捏着的头发,和左臂上的抓痕,都是花四儿留下的某种讯息,但是什么讯息,韩大胆儿一时间也猜不透。
这时,韩大胆儿忽然想起一个人,便向老苏问道:
“您了还记得,之前死在谦德庄的小蚊子么?”
老苏听韩大胆儿问起,便想起之前韩大胆儿在谦德庄,重伤了没皮的白二姐,破了白老太太剥皮案。
当时韩大胆儿就是为了寻找那个贼偷儿“小蚊子”,才去了谦德庄那片。小蚊子曾经跟着面具人混迹,所以很有可能知道面具人的真实身份。
只可惜,小蚊子逃跑时,从房顶栽落,摔了个头骨崩裂,颈骨折断,当时就气绝身亡。老苏验尸的时候,韩大胆儿也曾经来过,并且怀疑小蚊子并不是摔死的。
现在这花四儿的死,和小蚊子几乎如出一辙,都是从屋顶摔落,正好倒栽葱,就摔得头骨塌陷,颈骨折断而亡,连两人伤处的位置都相差无几,这也太过凑巧了,而且花四儿身上的伤痕又有相悖之处。
所以韩大胆儿怀疑,这两件案子,都是他杀!
他是先知道花四儿的死讯,然后直接来了防疫院,打打算去花四儿死亡现场勘察一番,说不定就能将案情推演清楚,这倒不是不信北营门那片管所的警察,只是怕他们漏下什么线索。于是就急忙和老苏告辞,离开防疫院,去了北营门那片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