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大家都把眼光看向金泽滔,金泽滔斟满酒,举杯说:“回家过年,感觉真不错,今年,是我们金家二十来年第一回大团圆,这第一杯酒,我们一齐敬老姑,雨亭,念西,欢迎他们回家!”
大伙儿齐声叫好,纷纷站了起来,敬老姑一家三口,连说着欢迎回家之类的话,老姑感动得差点又抹起眼泪。
奶奶得意地斜眼看爷爷,极尽挑衅:“瞧瞧,什么叫领导,没有比较,我都差点以为领导都象你这模样,这一比较,你只能领导田里的菜菜草草,和家里的鸡鸭牛羊。”
爷爷没有理睬,孙子越是出息,他越是脸上有光。
金泽滔又斟满了酒,说:“今天吉庆日子,本来不应该说不开心的话,但这话不说,就如鲠在喉,难受,这第二杯,我们一起敬还没回家的老姑丈,因为他,我们还有机会接回老姑一家三口,是他给了我们全家这个大团圆,就为这个,我们当敬老姑丈一杯。”
大家都沉默不语地站了起来,一齐举杯敬向老姑,刚才金泽滔提议敬老姑的酒,老姑都是以茶代酒。
但这回,老姑死活要倒上一杯酒,她没有失态痛哭,但在干杯时,大家还是看到她眼角飞起两颗浊泪,和着酒一起落下肚子。
金泽滔的话,也正式代表了金家人对这个商姓姑爷的认可,家里已经商定,清明时节,就去长青迎回姑父的骸骨,坟墓也已完工。
金泽滔见气氛凝重起来,赶紧敬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我们敬亲爱的爷爷奶奶,祝他们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家都轰地大声祝福,这是后辈们的共同心声,现在经济条件上去了,大家都期盼老者长寿,少年健康,父辈事业有成,这就是家族宗亲兴旺发达的底蕴。
年轻人纷纷端着酒杯到处挑衅,就连小忠都被允许喝上两杯,这个大家庭中,唯有何悦、老姑及商雨亭和商念西两姐弟是第一次回家大团圆。
自然有长辈帮他们夹菜,何悦有过一次经历,也能安之若素,只需放开肚皮就是,老姑一家虽然也有过类似礼遇,但来势这么凶猛还是初见。
吓得商雨亭宁愿端着酒杯去跟年轻人拼酒,也不愿面对慈目善眉的长辈们的殷勤劝菜。
金泽滔没有和他们拼酒,而是陪着老姑说话,因为姑父迁坟的事情,他问起了姑父的家人。
老姑只知道姑父出身京城,她跟着姑父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但随即,就被远远地赶到长青市落户。
那时候,老姑一个农家女孩,跟姑父私奔出来,已经是她平生最大的勇气和牺牲了,再让她面对京城复杂的人事环境,她哪有什么见识,再说,姑父也从不在她面前提家里人的事情。
姑父去世后,也不见他家里来人,此后二十来年,姑父在老姑的心目中,就犹如天外来客,无根飘萍。
她的倔强以至有些执拗的性格,十分排斥他人的同情和施舍,连自己家人都没有尝试求助,压根就没想要替两孩子寻根问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