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应淡淡地说道。
“这……”青年瞪大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
相比后来的大儒,现在的黄宗羲还算是“愤青”一枚。
“听闻足下乃少年英才,我想问,你对赋税有什么看法?”
杨承应继续问道。
“我以为,张太岳的一条鞭法大有问题。他要求各地都上交银子是不对的,江南富庶,多产白银。”
“可西北、东北等地白银产量少,却还收银子,十分不妥。应该种什么的,就交什么!”
“而且历代改革,百姓的赋税反而加重。这都说明,想要改革,就应该深入了解情况再改,而不是一味地用一个标准。”
黄宗羲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正想在杨承应面前扳回一城,说得特别详细。
杨承应微笑的听着。
阿巴泰听不懂,默不作声。
吴又可则一脸欣赏,他盼着这样优秀的青年有个能赏识他的人。
“你知道,整个辽东镇有府职人员多少吗?”杨承应问。
“什么是府职?”黄宗羲问。
“就是不区分官和吏,只按职位大小领薪俸的辽东镇各级办事员。”
杨承应解释道。
“办事员?你难道是说从上到下只以职务区分,而不是等级吗?”
黄宗羲很快领悟到其中奥秘。
杨承应心中赞叹,点头回应道:“没错。”
“这和我说的税有什么关系?”黄宗羲问。
“收税靠的是人,我辽东镇六州十五县七十五乡和一个特别区,包括我在内,共有府职人员4383名。”
“这么多。”
“这么多的人,除了少数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子,绝大部分都出自本镇。为了培养他们,我每年耗费的钱粮,足以养活其他明军三十万。”
“我懂了,历代改革之所以失败,是缺乏大量的基层人才所致。”
“不错。可是哪个臣子敢培养这么多的人才,又有哪个臣子靠一己之力能养出这么多人呢。”
杨承应说道:“为了管理好地方三次大的改动,投资兴建一大批求知学堂只为速成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