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个光阴,彼时薛宝钗已经长到十五岁,却说这三年里薛译与薛蟠因家中生意长居缅甸国,头先由安国公顾耘牵头开采缅甸国的玉石,金矿,银矿,如今已在缅甸国打稳了基石,这一二年缅甸国战事稍平,薛家又将布匹,药材,瓷器,漆器,茶叶等物贩到缅甸国去,利润着实惊人,前几月薛蟠来信,因朝中有禁海令,商船不得出海,此一条便禁锢了多少商家,而缅甸国有专门的商船可通东洋,南洋,西洋等国,若将天朝的绸缎,瓷器等物贩卖出去,可值千金,再者因这两年朝中局势渐稳,薛蟠不日将要动身回京。
正月二十一日,正是宝钗十五岁生日,此日又是宝钗及笄礼的正日子,这日薛谦正在上房与王氏细说宴客的事议,原是宝钗礼笄这日需几位妇人做有司与正宾,恰巧王家回京述职,便有王子腾之妻杜氏与荣国府里的王夫人来担职,前几日王氏已打发人递了贴子过去,只等正日这日便上府来。
两人商议一会子,外头便有人回报安国公来了。王氏听后诧异问道:“这安国公几时回来的,如何没听提起?不是说由他总司缅甸国的金银矿石生意么,一时回来可不是有甚么变动?”
薛谦听了说道:“正是这几日才回京的,他本是当朝三公之上的正一品抚远大将军,又有圣上亲封的国公爵位在身,原先会南下缅甸国便是因朝中党派纷争,这两年今上铁腕手段肃清了不少派党,他还留在缅甸国做甚么?昨日他府上投了贴子过来,说是今日要家来,我一时事多,竟也忘了提起。”王氏听了仍有些疑虑,便道:“原先因去缅甸国开矿,老爷倒与他结识了,那缅甸国的生意他自是能照应咱们家几分,此时他回京,今上必要派别的官吏驻过去,只怕一时又要重新疏通关系。”
薛谦听后笑了笑道:“大可不必担心,一则户部挂名的官商只咱们一家入股了缅甸国的矿石生意,想来那新驻的大员过去了诸事不知,到底还要多靠着咱们家一旁协助,二则虽名义上咱们家是入股的,只那矿石生意到底还是朝里占大头,咱们不过沾那么一星半点,这两年倒主要还是布匹,药材生意为主,三则金银矿石是国之基本,蟠儿来信说缅甸国战事已平,想来这矿石生意也不过三五年就完了,我们只顾好我们自家的生意也就是了。”
王氏素来知道薛谦心中是有成算的,见他诸理都已划算好便放下心来,只对着薛谦道:“既如此,你快些过去罢。”说着便命人取了薛谦见客的衣裳,一时,薛谦换衣完毕便往书房去了。待进了书房,果真见那黄花梨透雕鸾纹交椅上坐了一个青年男子正在吃茶,只见他头戴头束发金冠,身穿一件石青色刻丝白貂皮袄,底下蹬着皂底官靴,再看他面上无须,两道飞眉入鬓,双目如炬,生了一张薄唇,并不似时下一般男子带着一团脂粉气,又因长于内廷,身上自是气度不凡,一旁陪着说话的是薛谦的长随薛松,那顾耘与薛松说话虽周身带着一股威严之气,只是丝毫不见半分倨傲。
薛谦踏步进去了,嘴里连说怠慢,因薛谦挂的是五品同知的闲职,那顾耘见了他也是称呼薛大人,薛谦在他面前倒要称呼下官,两人彼此见了礼,又分宾主坐下,薛谦又着人上了一遍茶便问道:“国公爷是几时起的身,路上可都顺利?前儿听了国公爷回京,原想着上府拜见,只私心想着这几日府上必定事务繁忙,索性过几日再上府去叨唠,不想国公爷倒先上寒舍来了,真真罪过!”
那顾耘看着薛谦回道:“去年冬月十八日动身的,一路都还算顺当,起身时令郎托我带了东西,说是给令嫒及笄的贺礼,我怕误了日子,到了湖广时着实赶了十几日路,好容易回了京里,又即刻着人上府里来打听了,说是令媛这月二十一日的好日子,好在还未耽误。”
薛谦听后立时便起身向着顾耘拱手说道:“这孽障如今越发不知礼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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