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气护体,稍稍中了点招。”
风天涯:“受创……他认识那个女子?”
酆都:“嗯,圆儿从前是番疆边界的弃儿,小淮山随父征战途中发现了她,将她捡了回来抚养长大。后来她被派往番疆,埋伏刀首蝉岳身边。”
风天涯想起樊珑丽珈之前说的,原来叶淮山真的他们那安排了。
酆都面色冷清,语气清淡:“小姑娘,他一直念着。”
风天涯忽然抬头,看着酆都,道:“怎么一身杀气。”
酆都眉头一挑,而后渐渐放松身体,缓道:“刚刚审,许是一时没有缓过来。”
风天涯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他审谁。
酆都:“来吧,去见见小淮山。”
风天涯想了想,叶淮山不管怎么说,也是待她不薄,于情于理,她也该同他告别。而且……关于樊珑丽珈,她也的确有些话想同他说。
风天涯朝山下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道:“好,便去见一见他。”
跟上酆都,风天涯看着被他拎着的樊珑丽珈,忽然道:“卿士樾如何了。”
酆都脚步不停,微微侧过头。
逆着月光,风天涯依旧能看见他冰冷的目光。酆都扯着嘴角,裂出血腥的弧度。
“他哦,他很好……”
风天涯:“……”
来到半山坡,风天涯看到几间营帐。酆都领着她来到一间营帐前,道:“去吧。”
风天涯掀起营帐,转头问酆都:“去哪。”
“呵。”酆都轻笑,掂了掂手中,“去换解药。”
风天涯看他离开,转身进了营帐。
帐子里有一张简陋的矮床,并没有护卫。叶淮山劲装未脱,闭目躺床上,听见声音,他轻轻睁开眼。
“风姑娘!”见来是风天涯,叶淮山支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脸色极为不好,眼眶泛黑,头发也乱蓬蓬的,不过一双眼睛依然凌厉。
风天涯:“好了好了,躺下吧。”
她来到叶淮山身边,叶淮山紧紧盯着她,“去哪里了?”
风天涯:“去抓哦。”
叶淮山:“抓……”
风天涯:“樊珑丽珈抓到了,酆都那里,他说要去找卿士樾给换解药。”
叶淮山:“风姑娘,这次多亏了。”
风天涯干笑两声,心说真正该谢的搞不好正山底下怄气呢。
叶淮山:“风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风天涯:“嗯,这之前,问问想如何处理樊珑丽珈和卿士樾。”
叶淮山凝眉,“杀。”
风天涯:“樊珑丽珈同说了一些――”
“风姑娘。”叶淮山打断风天涯的话,风天涯看着他,慢慢将嘴闭上了。
“知道了,不说便是了。”
叶淮山一语出,才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厉了,他低下头,轻声道:“风姑娘,可会同回京城。”
风天涯摇摇头。
叶淮山:“燕兄还京城,不回去找他么。”
风天涯笑笑,接着摇头,“不必了。”
叶淮山:“那……”
年少的将军满腹情丝,断不开,又理不顺。一阵夜风顺着帐子的边缝吹进,带起风天涯的衣角。叶淮山怔怔看着,挽留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风天涯看着他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先走――”
“风姑娘。”叶淮山忽然开口,“等下师兄吧,他若是取来解药,……”
他支支吾吾,风天涯道:“怎样。”
叶淮山犹豫道:“可否……可否劳风姑娘为解毒。”
风天涯:“逼毒哦,酆都内力高深,他也可以。”
叶淮山酸着心,慢慢低下头。他再也找不出留她的方法,即使只是片刻。
风天涯瞧着他落魄狼狈的样子,有点心软了。反正之后也再也不会见面了……
“好吧,帮逼毒。”
叶淮山欢喜地抬头,“风姑娘。”
风天涯靠着营帐中柱,抱着手臂,“好了,躺下安心调息。等酆都回来吧。”
叶淮山听话地躺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风天涯。
他之前虽隐约表露心迹,可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坦然地看着她。叶淮山有些后悔,为何不早些同她讲,此时什么都晚了……他满眼的情意,全化作山间夜色下的微风,只求把伊烙心头。
风天涯闭着眼睛,她知道叶淮山看她,但她也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回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山下,燕孤鸣靠路边的一棵粗木上,他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拇指插紧致的腰带中,闭着眼睛静静地等待。
忽然,草转风动。
燕孤鸣气息稍稍一滞。
山路的尽头,一个骑马的身影由远及近。
风凄凄,草木飘零。
燕孤鸣削薄的眼睛缓缓睁开。
一,一马。
速度不快亦不慢。
就沿途要经过燕孤鸣的时候,浪脚下轻顿,激起地上一块小石子,而后脚背抽出――石子向那匹马的前腿飞驰而去!
“嘶――――!”
一声嘶鸣,竟是那提早勒住了缰绳。
“壮士,何故拦路。”
燕孤鸣缓缓来到路中间,与他十步相隔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身形同他差不多少。银色的月华勾勒出他背上一把厚重沉朴的弯刀。
“呵。”燕孤鸣轻笑一声,吐掉嘴里的干草。
“头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