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么?
华首师叔一定知道,她根本不会在乎杨笑澜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她只要她好。
独孤皇后,这世上简直找不出比她更精怪的女人了。她若不知,就不会给杨笑澜面具。明知笑澜是女子还非要将女儿嫁给她,还说不是对笑澜起了贪念。哼,她一早便知。娶公主,就是那皇后阻碍笑澜和她们往来的手段。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明明想要独占笑澜,却偏偏成就了她和那大公主。
冼朝嗤笑。日日夜夜做夫妻,大公主没有理由会不知笑澜的身份,她才不信笑澜会完全听皇后的话一直戴着面具。笑澜这个人,心软地都没法治。
那师姐子衿呢?两人都生死与共了,又怎么会不知她是女子。女子又如何?她是师姐心心念念的江南少年,又对师姐的异能全然不在意,两人的骨子里还都是一副受人遗弃的孤僻样子。
这个笨蛋,竟这样好的福气。
树下的人突然张开双臂抱起了大树,整个身体贴在樟树上,撒起了娇,感觉软弱又稚气。冼朝没好气地白眼,也不怕那张鬼脸吓坏了百年樟树。
走了过去,一声冷哼。
接着地气,拥抱大树的杨笑澜立刻红了脸,这个动作让别人瞧了去,她委实不好意思。
好在那别人只是冼朝。冼朝终于肯搭理她了吗?笑澜有些忐忑地欣喜,收回双手,弱弱地叫了一声:“桃子精……”
冼朝不想应她。
她又叫一声“桃子精……”声音着实有些甜腻,还有些委屈。
冼朝只是庆幸,眼前的杨笑澜带着面具,否则这声音再配上她那无辜的脸,她没法子招架。她拿乖巧的杨笑澜完全没法子。
杨笑澜见她虽不理她,但眉梢间的冷漠松动,试探着拉了拉冼朝的手。
啪的一声,手上就是几个红印。冼朝下手从来不轻。
“桃子精,这是血肉之躯,会痛。”
力的作用从来都是相互的,这一下打下去,冼朝的手也痛。想起那天那个耳光,打得她自己手掌发麻,可见有多用力。听曾祖母说,那巴掌印好几日都不曾消去,还是最后上了药,才慢慢淡了。
心里也是有些心疼的,口上却道:“你不痛,我打你做什么。”
“唔,也是。”一边揉着被打的手,一边还点头称是。
这狗腿的样子怎会不招人欺负。
可冼朝分明又记起了曾祖母的关照,别太难为笑澜,她也有自己不可言说的身世。
她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身世?不过是女扮男装上战场打仗罢了,还不及她曾祖母来的英勇。
谁不为了那所谓的使命付出代价?
冼朝沉下了脸回转了身子就走。
她心里有一个怎么都过不去的坎。
她可以理解她骗她,瞒她。她也不在意她是个女子,但是她没法接受她就是那个让她噩梦了一辈子的人。
她为了她的离去而存在着。
她是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