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出完牌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面前的那些钱,活似不把他们全赢光自己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周悠悠想赢钱啊,偏不让她赢。周老头倒是偏着孙女,要是偷偷放下水或者喂下牌什么的,立即招到另外两个老头一顿鄙视和怒吼。打到后来,周悠悠的手气明显不好了,每把都输,之前赢的那几百块全输了出去还倒翻荷苞,那小嘴啊,就开始噘了,直嘀咕:“赢了的要下厨做饭,王爷爷的水晶蒸饺、酱茄子、吴爷爷的锅煲肉、糖醋里脊……”从周悠悠输钱开始她就一直念菜谱,念到后来这几个老头明显没心思玩牌了,不是低头瞅向腕上的手表看时间就是去看另外两的表情。
其中一问周老头子:“老周,有多少年没下过厨了?要不让去弄条大鲤鱼,去孙女那煮煮,咱们几个喝一盅。可惜这地儿没松花光的白鱼,老周做的白鱼可是一绝。”
周悠悠把手一举,说:“也去。家熟,阿澄开车,们立即杀因家煮吃的。”她把手朝门外一伸,就喊她爹留给她的司机拿纸笔来,说:“快快快,给纸笔,写菜单,马上去买菜。”脸笑得绽开花,乐得肩膀直扭,她拿过纸笔一边写要买的菜品材料清单,嘴里一直掂念:“掂记了多少年啊!耶,今天又能吃到了。”刷刷刷,菜单写完,她把手往三跟前一指,说:“不管啊,今天们仨都有赢钱,都得下厨。”
周老爷子瞪她:“不是输了的下厨吗?怎么反着来!”
周悠悠很贱地往脚上打的石膏一指,表示自己是伤员,她嘴里还理直气壮地吼:“那们把赢的钱退给呀!”
她的话音一落,王老头子就开始往兜里揣钱,嘴里还直嘀咕:“难得赢一回,想还给?做梦!”
周悠悠仰起头叫道:“那那那,有好吃的不能少了。”
王老头和吴老头看着周悠悠直乐呵:就知道是这丫头嘴馋了。
吴老头叫道:“成,少不了!一起回吧。”
周老头有点不乐意,还有点犹豫,说:“这还住着院呢!”
王老头说:“没事没事,吃完了再把她送回来。”
周悠悠把拇指朝站身后的许澄一指,说:“阿澄也回,她住隔壁,她做的菜也可好吃了,她家冰箱还有很多食材,经常去她家蹭饭吃。”
三老头当然没意见,周悠悠有伤身不可能让她打下手,多个能做饭还能边上打下手的丫头不错。三老两少就这么出了医院,周悠悠还是个正住院治疗的伤患的,边上有这么三个凶老头陪着出去,也没谁敢阻拦。庄女士有点不愿意让周悠悠出去,可看这三个老头的兴头,她要是敢阻拦,绝对没好果子吃,只得把许澄拉到一边小心叮嘱让许澄看好周悠悠,可别让周悠悠被这三老头再祸害了啊。
许澄疑惑地问:“祸害?”
庄女士啐一声,说:“可不是祸害!悠悠才两三岁大就让这三老头把白酒当水喂,八岁不到,他们三打牌三缺一,就教会悠悠打牌给他们凑角,他们打牌输了的下厨煮东西,不管他们谁输都让悠悠去打下手做帮厨。多大的孩子啊,就敢给悠悠大菜刀让悠悠去杀鱼。”庄女士还表达了一个更加蛋碎的担心:她公公周老头还好,身子健旺,走路虎虎生风没一点老态,看那王老头,拐杖都快拿不动了,还下厨,别把锅铲砸脚背上!还有那吴老头,打个牌戴上老花眼镜都得把牌放两尺外才能看清,让他下厨,别错把盐当味精放。庄女士真想一巴掌拍死周悠悠:“把这三老头领回自己家去,是招祸害呢还是去祸害他们仨呢?”
许澄也很无语,对他们三下厨很不抱希望,同时也恍然,难怪周悠悠的酒量好胆子大,原来是从小练起来的啊!难怪周悠悠住病这俩老头会过来,敢情这三老头以前的关系就很铁经常凑一起,而周悠悠又是被周老爷子一手带大,自然经常跟着周老头和这俩老头凑一块儿。她也明白这些老头为什么这么好兴致、庄女士为什么担心却不跟着去,他们这是回忆当年啊。而像这种回忆当年的聚会很少了,指不定聚完这次就没下次了,到时候就是尘归尘来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