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三年,我的母亲也在和父亲家相去不远的地方呱呱落地。
我的外祖母是那些小别墅主人的后代,偶尔会抱怨小时候家里的大人对她不好,没让她学习知识,导致她只能当个普通女工,所对我妈的要求格外严格。然而我母亲并没有学习的天分和毅力,于是最终只能嫁给我那同样没多少文化的父亲。
他们两人后来结婚的地方,就在那间小别墅的隔壁小院里。是一间上下两层,总面积不超过60平方的小屋。房屋昏暗且拥挤,因为还住着我家那位对儿媳妇横竖看不惯眼的老太太。
而相同的时间,因为我外婆的能干和早期城市规划,我的外婆已经住上了明亮的现代化楼房。房子里水电齐全,小区地下有化粪装置,免去许多生活上的困扰。
我父母结婚一年多后,我在那间昏暗的房子里出生。
随后几年,家里的生活不算富裕,甚至有些艰难,周边的邻居们,也都大致如此。但即便这样,大家还是努力地改变成那片地区的原始状态,时不时总有小木屋被翻新成砖瓦房,我家后门对门,那位在八十年代末做生意发财的邻居拆掉了他家原先的小平房,并在原址上盖起了在当时看来无比高端的四层小洋楼。
政府还没规划,他家就自己先动了手,用上了冲水马桶。
当时我无比羡慕那样的住房条件,这个心愿,一直等到七年后,才终于实现。
2000年后,东瓯市大拆大建。几代人积累了几十年的生产力,加上几代人吃下的苦,换来了城市面貌的突飞猛进和日新月异。
无数拥挤在‘老破小’房屋里的人,搬进了丝毫不输那些我们曾经只能在电视里仰望的,发达国家才有的高楼大厦。楼里不仅有水、有电、有冲水马桶,还有宽带、有电脑、有电梯,有一切只要你足够努力工作,就早晚一定能买到的东西。
一切的过去终成过去,一切的将来已经到来。
我们行走在消逝之中,但重点不在于消逝,而在于我们能否沿着这条道路,一直坚定地行走下去。一直走向胜利,走向新生。
让该消逝的快些消逝,让该到来的快些到来。”
一口气写完,森哥从头往下念了一遍,感觉很丝滑,效果很满意。
只是字数上,好像稍微超了百来个,也不知道会不会扣分。
可是没办法了……
他放下笔,动了动手指头,稍微休息十秒来,就马上又把卷子翻过来,从头到尾,一边检查,一边把答案,全都誊写到了答题纸上。
仿佛也就是眨眼的时间,等他把答题卡上的最后一道选择题涂好,考试时间也差不多了。
“最后十五分钟,请没做完的同学抓紧时间,注意检查自己的考试身份信息是否完整正确。”
教室里的监考老师,悠悠开口。
江森也不敢大意,认认真真地,把卷子前前后后全都该涂该写的地方,又来回来去地看了好几遍。然后大概在距离考试时间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就收起了笔。
教室里的三四个学生,在这时候提前离开。
监考老师走下去,把试卷、答题纸和草稿收上去,整整齐齐地在讲台上叠放好。
江森继续反复地翻着试卷,那两个年轻的女监考老师,终于闲极无聊,开始看江森的脸。
看得很是着迷。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眨眼过去。铃声忽然一响,两个老师回过神来,主监考马上把视线从江森脸上挪开,连忙道:“时间到,请马上停笔,坐在位置上不要离开。”
教室里一阵轻叹。
不少孩子,开始不由自主地,也把注意力聚焦到江森身上。
毕竟学校附近的那家书店,那么大的江森巨幅照片,瞎子都能看到。
现在两相一对比,真正和照片的相似度,差不多能有95%以上。除了皮肤没有照片上好得那么变态,以及发型不一样,江森和那张照片上的模样,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区别了。
就是特么的两个字:靓仔!
哗啦一声,监考老师从江森手边拿过卷子、答题卡和草稿纸,低头对江森一笑。
江森轻轻一点头,嘴角微微一扬。
两个人很默契,没有说话,就当是招呼过了。
全班的卷子很快全都收了上去,两个老师把所有的试卷、答题卡、答题纸和草稿全都数完两遍,确认数量无误后,重新封装回纸袋子里。
考试结束后,大概10分钟左右,中午11点40出头,江森的高考第一场语文,终于结束。
“好了,可以走了。”
两个监考老师抱着牛皮纸袋,快步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头二十几个人,顿时长舒一口气。
江森不动声色,起身走到讲台上,拿回他的塑料袋。其他那些上台拿东西的孩子,多少在靠近他的时候,都显出几分紧张和压力,想要开口跟江森套近乎,但又不好意思张嘴。
江森走回来自己的位置,收拾完好证件和笔,把袋子的拉链拉上。再拿上他那瓶连盖子都没开过的水,直接离开了教室。
直到他走出教室,屋子里的几个小姑娘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眼里才泛起激动的光芒。
“那个是二二君啊?”
“嗯,原来真人这么帅,网上那些照片,都是骗人的……”
“是啊,我也以为他痘痘很多的。”
“好几年前的照片了,这么久了,痘痘早该退了。”
“好想找他签个名,考完一定要……!”
一个个含羞带臊,有点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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