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梁晏踏进来时,梁兰鸢正起身披上狐裘,看了眼梁晏,面上没有笑容地点了点头,带着人准备回宫。
梁晏也没将她当一回事般,一掀衣摆坐在一旁的椅子里,梁府可以说是梁博森的天下,他也不怕会有人知晓他们不是亲父子。
“你去哪了这么多天不见人影?”梁博森不悦地道,“你知不知道若让人知晓你的身份,你还不得人头落地?”
“相爷又何必担心?我是那么莽撞的人吗?周晓办事不力我已让人将他绑住,还是交回给相爷处置,相爷,你的养育之恩我时刻铭记,可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放冷箭。”梁晏如仙人般的容颜同样不悦地皱起。
梁博森不高兴地皱紧眉头,一趟湖州行,这小子越来越不受他控制,好在,他一直都用药物控制他,也不怕这小子翻过天去,遂脸色和缓道:“晏儿,我那还不是担心你,湖州不太平,周晓帮你一把还是可行的……”
“相爷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他在一旁搅局,我何至于让蓝耀宗活着回建京?早就将他处死了,这种猪一样的人,相爷还是收回吧,现在西林党人活跃得很,相爷要推举忠王,还由得人去给他的女儿抹黑?”梁晏冷嘲地一笑,“相爷,只怕你这回得不偿失,忠王这人我早已告诉过你极好面子,你现在让他一进京即成为笑柄,若是日后知晓,梁兰鸢要嫁他就更不容易了。”起身连礼也没行即离开,这个梁兰鸢,他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梁博森嘴角的山羊胡子翘了翘,对这不礼貌的行为极端的不悦,这小子的傲性太重,若不是贪图他将来带给他的好处,真想现在就弄死他,罢了,只要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即可。
梁晏走到回廊时,正好看到他的乳娘桓嬷嬷正好走过来,“小主子,您回来了?老奴都担心得很,就怕上回在湖州暗杀你的人会再下手,现在局势正胶着,二十年了,隐得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却偏捅了出去?他们还敢在南齐的湖州动手……”一想起仍心惊肉跳。
梁晏亲热地揽着桓嬷嬷转身就走,沿着这华丽的回廊到他住的麒麟院,在这活了将近二十年,他还有哪儿不熟悉?看了眼艳丽的姚侧夫人领着婢女走进梁博森所在的院子,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即会意地往大夫人谢氏的所在地而去,“好了,你唠叨了这么久还不够?”
桓嬷嬷伸手轻抚他那张脸,“每每看到小主子这张像极了主子的脸,我就难过,主子是那样花样年华的人偏被奸人所害,累得身死,小主子寄人篱下,本就是高贵的人,却……”
梁晏为了不让她再伤感,遂转移话题道:“对了,嬷嬷,我让你暗中派人训练的那群歌姬怎么样了?”
桓嬷嬷满含哀伤的眸子一整,变得极凌利,“小主子放心,必能在梁家封王的当日出场,只可恨这梁家虽收留了我们,却又当小主子是那奇货可居的货,我时时提防暗暗警戒,还是让他给小主子下了毒,这梁贼真真可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如果有人看到绝不会将她与之前哀哭的老妪相提并论,一双凌利的半混浊眼睛盛满的是杀气。
梁晏耸了耸揽她肩的手,桓嬷嬷这才知道失态了,不过这梁府还没有人公然敢靠近他们偷听他们说话,梁博森不至于想与小主子闹僵,毕竟他还做着一统山河的美梦。
“小主子放心,自从上回知道他对小主子不利后,老奴对他的感激之情早已烟消云散,可恨以前我们居然将好他当成恩人来看。”一提起往事,她就恨得牙痒痒。
“嬷嬷再忍忍,梁家辉煌不了多久了。”梁晏冷酷道。
桓嬷嬷不解,小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梁家若在这个时候垮台于小主子并不是好事,她想要劝,可转念一想小主子自然有安排,遂嘴唇嚅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一回到麒麟院,桓嬷嬷亲自去弄晚膳,梁晏刚踏进厅中,就有心腹突然出现,“主子,这是郡主给你的信。”
梁晏接过,就因他不在京迟了一步才会让梁兰鸢有机会发布消息出去,所以至今仍气得脸色变绿,迅速地打开信,出现在眼帘的是李凰熙清秀的字迹,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的眉头又一皱,若再不放出新的流言,只怕李凰熙的闺誉更难挽回,绝不能便宜了萧家的小子,这小子也是他必除的名单上的人。
“阿三呢?他还没回来?”梁晏不悦地问道。
心腹摇了摇头,没在郡主那儿到他,这小子已经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李凰熙让他去干什么了?还将留在李凰熙处的人带去了一部分,现在梁晏的脸色那么难看,只怕这小子回来绝没有好果子吃。
“湖州那儿的事情要抓紧。”他再一次吩咐。
心腹沉稳应“是”,然后闪身不见了。
梁兰鸢赶回宫里时,正好看到靖王背着手神情愉悦地正要上轿,一看到她,即笑道:“哟,这不是二表妹吗?我还纳闷怎么没见二表妹在宫里,这是到哪儿去忙了?”
梁兰鸢也冷冷地看了眼靖王李中基,“不劳二表哥担心,我正要去伺候姑母,失陪了。”眼眉一挑,裙摆一扬,冷笑着离去。
“我倒要看看你能张扬到什么时候?梁家的女儿没一个是好东西。”靖王李中基暗暗不着声调地骂了一句,老的嫩的都一样,再看了眼乌鸦鸦的皇宫,握紧拳头坐下暖轿,这年才刚过,怎么还这么冷?
梁兰鸢一进来,即看到宫女太监跪满了一地,隆禧太后正一把将案上的东西拨到地上,“说,是谁漏嘴将事情闹大成这样的?”
梁兰鸢急忙跪地,“姑母息怒。”
隆禧太后凌利地扫了眼她,没抬手让她起身,只是将背靠在椅背上,两手轻敲着扶手,脸色紧绷。
梁兰鸢小心翼翼地膝跪上前给隆禧太后捶腿,隆禧太后没有拒绝,她即知这位姑母动怒是因为李凰熙被马贼掳去之事外泄才导致的,看来还没有疑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只要将祸水泼到别人身上即可,“姑母,您看那天去救人的官兵有没有可能是怀疑的对象呢?我刚刚从忠王府过来,三表嫂气得卧床,表侄女倒是哭得不成人形,我见了都可怜……”绘声绘色加油添醋地道。
隆禧太后的脸色异常的难看,这事有损皇家名声,“看来哀家要赐三尺白绫给三儿的那个女儿了,不然只怕要让皇家在众人面前出丑……”
“姑母,不要。”梁兰鸢忙阻止,看到姑母侧目,眼珠子转了转,道:“依侄女看,最后找个人将她娶了,那这事就揭过了,一道赐婚懿旨下了还有谁敢再乱议此事……”
“哦?兰鸢有何好人选?”隆禧太后半掀眼眉道。
梁兰鸢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来,小心斟酌一番,弯来弯去地商议着人选,隆禧太后不置可否,手指仍敲打着扶手处。
忠王回京,蓝耀宗第一个登门拜访,李盛基惊喜地出来应酬了几句,后来听闻王妃醒了,方才告声罪回到内院。
李凰熙这时候才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裙莲步轻移地进来,他一看到她,眼睛一热,半年多未见,这小郡主更见美丽,只看到她一进来即挥手让姜嬷嬷等侍女关门,不待他发言,即道:“蓝御史,如何?”
“我已将你所托之物暗中转交到太后娘娘的手中,只是娘娘也不认得此物,郡主,这到底是什么?”蓝耀宗不解地问道,一想到当隆禧太后问他此物是李凰熙托他转交的,他道是后,太后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这样的太后是令人畏惧的,那时候他却在担心她的安危。
李凰熙却笑着给他倒了一碗茶,“蓝御史不用担心,只要交到太后手中即可,本郡主他日必定相报。”
“郡主见外了,若没有郡主指点,在下的命就交代在湖州了。”蓝耀宗道,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稍稍安心,遂又想起一事,眉头一皱脸冒怒气道:“郡主,那些个流言实在太可恶了,郡主千万不要想不开,流言止于智者,再者也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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