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声音略带戏谑和调侃,“还有五分钟十一点,你再不煮饭,我想我可以带璟言出去吃。”
顾海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可苏璟言仍是听到了,那句话几乎是从顾海边牙缝里边挤出来的,她说:“不许看她。”
纪韫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记,眼底却浮现宠溺,嘴上依旧不饶人的吩咐说:“快去做饭。”
顾海边很听话的进了厨房,没过几分钟,便探出一颗小脑袋,视线方好与纪韫衡撞上,又讪讪收了回去。
苏璟言坐在沙发上发呆,低垂着头,根本不敢正视顾海边和纪韫衡眼神交汇时的神情,那样子,像极了很久以前萧予墨和她自己。
纪韫衡这男人和萧予墨是一路货色,皆属极品中的极品,这厮可称得上是大神,躺在沙发上的纪韫衡,一挑眉,淡淡说:“我去厨房,你随意。”
纪韫衡站起身来,稳步向厨房走去。
从苏璟言的方向,依稀窥得纪韫衡和顾海边形影不离的景象。纪韫衡的声音低沉如钟声,幽幽的传至苏璟言耳边。
“你吃醋?”
“我吃什么醋呀?你纪韫衡早晚都是我顾海边一个人的。”
“她是我兄弟的媳妇儿。”
“萧书记?”
“顾海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会看面相的,特别是夫妻相。”
“好,那你给我看看。”
“看什么?”
“看咱两有没有夫妻相。”
“没镜子,我看不见我自己。”
“你看我的眼睛。”
“有什么好看的呀?看来看去,都是顾海边。”
……
苏璟言快被溺死,整个人仿佛沉没于海底,看不见一丝光芒,她脚下冰凉,默默的起身,轻轻拧开门把,跑出了城南公寓。她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呼唤着遥不可及的幸福。曾几何时,她也与顾海边一样,是这世上最快活最幸福的女子。
回恒丰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奇迹般的碰到了顾南川,按理说,他那样身世显赫的人,完全没有理由和他们小市民一起来挤公交车的。她原不予理睬,是真的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因为顾南川和萧予墨有关,和林潇飒亦是有关。
“嫂子?”顾南川走过去,一脸无害的看着她。
苏璟言只作笑吟吟地说:“顾先生什么时候也走上低碳生活了?”
有些调侃,有些认真。
“一言难尽啊,嫂子,我这回可都丢尽老顾家的脸面了。先输了海南楼盘不说,输了一只珍藏已久的上等和田玉镯子,现在,我还要为我曾下的赌注付出代价。不仅要把那套写意空间沙发送给潇飒,只能用哥和她买的超市廉价沙发睡上两个月,而且更可恶的是,我每天只能乘公交车去公司!”顾南川一脸无奈,要顾南川这样身份的人每天乘公交车,无疑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
苏璟言听得有些恍惚了,重新问道:“萧予墨和林潇飒去超市给你买沙发?”
“是啊,我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苏璟言皱眉,轻笑,无奈,嘲讽……最终落下一滴眼泪来。
顾南川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荡,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知晓是周五的的那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荒谬。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幸福了。
可她,终究是怯懦者,只敢躲在微笑的庥庇之下,苦苦挣扎,明天是否该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
算了吧,苏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