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所以为的一切,一切悲欢,都与那个男子有关。
那一夜,是他想给自己与他的最后机会。因为她怀孕了,他的孩子。
她只想说——予墨,我们好好在一起吧,我怀孕了。
可是,那晚,却是萧予墨最后的期限与凌迟。
他喝了酒,不知是真醉还是假罪,他对她说:“苏璟言,我赋予你伤害我的权利,那是因为我爱你。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萧予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是我不要你了。苏璟言,是我不要你了。”
她的脚步虚浮,缓缓向后移,仿佛身后是一个可以解脱的悬崖,只要跳下去,跳下去,就不再痛苦,不再为面前的男子悲喜交集。
“萧予墨,我恨你。”
唇角上扬四十五度,不偏不倚,正如当初的微笑一般,找不出任何破绽。
摔下楼梯的那一舜,世界的光与影交错,什么也抓不住,却有种解脱了的快感,直至腹部传来强烈的绞痛,她才知道,萧予墨的,属于她和萧予墨的最后牵连与羁绊也被她亲手扼杀。
下体狂肆的流淌血液,碎生生的仿佛雪地里恣意开放的花瓣,诡异的鲜红。她凝视着楼梯角落怔住的男子,凄苍一笑,“这是你的孩子,萧予墨,你可满意?”
她看着那个男子悔恨的眼神,支离破碎。
世界在顷刻间崩塌,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避雨了,再也没有人会疼她爱她了。
全世界,都弃她而去。
丢了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签,她只知道,无论如何,那个男子身旁,再不会站着一个笑得没心没肺的苏璟言。
在美国的时候,一开始的生活异常困难,握着父亲入狱前给她的一张银行卡,她忐忑着,犹豫着。那是一笔不干净的钱财,最终,由于良心不安,捐给了大使馆,她也没敢留姓名。倒不是因为真的有多好心,只是单纯的想把烫手的山芋扔出去。那时,皮夹里只有几百元人民币,以及萧予墨当初给她的一张信用卡。
她不想用,却有迫不得已。
当店员对她说信用卡已被冻结时,她只觉无限悲戚,凉意从脚向上蔓延,丝丝缕缕,若隐若现,若有似无的在全身散开,那样的无力感,像一个溺水之人完全没有了生存意识,闭上眼,便解脱了。
那个人,原来是这般的狠心。
在美国发了疯的想他的时候,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抗议着。也曾想过要低头,只要一通电话,她便可以再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然后,撇开父亲的缘由,脑海里全是那个人说的那句“我若不爱你,你什么都不是”。
倔强。一如既往。
只因他的一句话,不断地努力,只是为了证明给那个人看,没有那个人的庇护,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某种程度上,她又要感谢那个人,因为是他,让她认清了自己究竟是谁。
所谓依靠,或许是在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就会倒塌的一堵墙,那样的不确定,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想再担忧着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这所谓的依靠就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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