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一个数字?
在俗世久到可以让一个初啼的婴儿,变为中年的父亲,也可以让一个中年的父亲,变为一个年迈的老者。
久到可以让一个世界,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久到可以让沧海成为桑田,久到让世事化为云烟。
叶明明想起了先祖,幸好有她老人家,赐给自己这个逆天的幻灵镜,否则也许她正的在幻灵镜闭关三十年无法调节时间的话,那她还能见到老妈么?
她想家人,想朋友,更想闭关室中全力一拼的那个人。
没有心思坐任何事情,她拿了只凳子又回到庭院中,坐在那花儿落进了的玉兰树下,慢慢地等着。
……
终于,她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在耳旁响起,只是那脚步声比往日似乎沉闷了些?
沉闷,怎会如此?
猛然抬起头,闭关室的门打开的一刹那,叶明明觉得自己的心头颤了起来,又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更多的是对那人的期待。
顾子远缓缓迈步从闭关室而出,他的身姿向来挺拔如松,步伐却有些沉重,又有些飘渺,悠远……
叶明明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整个人的气质与往日大为不同,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那儿,就能成为一道美丽独特的风景,往日的清冷中多了些尊贵的气息,更多了那种强者的与生俱来的威严。
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凌厉且迅速地扫过她整个人,似要把她看透一般。
接触到他的视线,本来欣喜地要跑过去的叶明明,着实吓了一跳,怔住,动不了身子。
半晌过去,她才缓缓摸着胸口,压下被他那目光扫过的不适,他不会是忘记自己是谁了吧,也把她给忘记了吧,狗血的结婴未成,还闹起了失忆了,否则他看她的目光为何会如此奇怪?
不,不会的,如果他结婴未成,不魂归天外也会重伤,怎可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来?
或许是她想多了,初见他时,他不就是这样个样子的么?
只是后来接触久了,他在自己面前才柔和了许多,在外人面前还是未变的,许是因为他刚结婴成功,着急出来见自己,还未来得及敛去那慑人的,属于元婴修士的威压,才让人不能,不敢,长久地直视吧!
那人就站在闭关室外,也不向自己走来,他还有完没完啊,魔怔了么?
自己当了这么久的望夫石,他也打算杵在那,也当回望妻石么?
总之,顾子远闭关出来整个人的变化,给叶明明的总体感觉是,他的修为高升了,但是整个人比过去更冷了些,头痛地想,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她千盼万盼,想了多种可能,什么都料到了,那知心心念念地盼出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两人再度四目相望,顾子远注意到叶明明的脸色变化,他眸中有着更复杂的情绪涌动着,那是集结了万年多来的恨于恼,情与伤,爱与恋。
他很想,很想,把她快快地抓过来,好好打一顿屁股,解恨,出气。
即便是那样做,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气恼,不甘,非要好好想法子,惩罚她才是。
必须让她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居然不听他的话,自以为是,做了不该做的错事,着实该打。
可是,他犹豫了,不敢,不能,想起她还未能结婴,一旦知道结果,她结婴的希望就渺茫了,多少人曾经给予她的希望,会永远成空。
她明明就在自己面前,恬静美好地站在那儿,他又无能为力,拿她无可奈何,这个磨人的丫头还未曾想起那些往事,他终究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有何意义?
没错,他就是在结婴后,已经完完整整地想起了前尘旧事,除却她与他的纠缠,还有更多的往事。
他无法干干脆脆地,把那些往事,告诉眼前等着自己的人儿。
他终于体会了大伯的心境,他老人家本名顾行之,不仅仅是自己的大伯,同时也是自己天福山一门,自己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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