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起来是最难受的。
我姥腿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快了,她的脸变得黑漆漆地,我站在地上有有些不敢看我姥,但我还是看了她一眼,忽然我觉得,我姥此时的脸色似乎和我们要回来时那几个人的脸色很相似,先是送电报的人,后来是斯太尔司机,再后来是客车上那个不停跺着脚的人,他们的脸色惊人的相似,是那种病态的黑,是那种快要离开人世死色。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了,此时大家都围在我姥的身边,他们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或是自己的奶奶,或是自己的姥姥,或是自己的老伴,那感觉就像是你在看一个悬在悬崖边上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直到他坚持不住了,松开了手跌落在那深深的崖低一样。那是残忍的,是可悲的,也是绝望的。
过了一会,我姥腿下面的小盆里竟然留了大半盆的血了,大家看到了既伤心又可怕,那些血似乎还冒着热气儿呢。第一盆血是我大舅出去给倒的,他颤巍巍地用手端起了那一盆血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外走出去了,当时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有点显得模模糊糊的,我舅端着那一盆自己母亲的血,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当他倒完那一盆血往回走的时候,一股莫大的恐惧感涌上了他的心头,因为从他把血倒在院子外面的厕所后,往回走的时候,他就感觉从那厕所里飘出两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像人一般大小,他感觉那两个影子就悬空漂浮在半墙上,在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在抖一下,但是他没敢跑,只是一步步地朝前走着,终于走到了堂屋的门跟前,他软软地跑了进去。
大舅进屋后,大家见他神色慌张,我姨就问他:“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感觉好像身后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大舅慌张地说着。
“那是心疑的!”我三舅看着他说。
他们就这样说着话,我姥这时忽然含含糊糊地说:“你们又来了……别进来……别进来……我说话算话……”
她的这段话不知道是跟谁再说,所有人都听得很莫名其妙,但马上有变得可怕起来,屋子里霎时间充满了梦魇一样的味道,而大舅现在越发相信刚刚的感觉好像并不是错觉。
慢慢地,我姥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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