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是冬日天冷,若要是夏日,那些伤口早就溃烂发脓了。这大夫虽然贪些银钱,但是这医术尚算不错,手脚也麻利。拿剪子给岳尧黏连在身上的衣裳剪开,清理的血污,抹上了金创药。
回来跟点翠道,他这伤有些重,我回去给他熬几服药,下次来时带来。
点翠使了个眼色,冬雪又套了两个金珠子与他。大夫心中喜不自禁,旁人不爱来着牢饭给这些犯了事儿的人瞧病,觉得晦气,他却不嫌弃。只因着能在这里头请得起大夫进来诊治的,那可不是寻常人,偶尔给点赏那就足够他们一家吃喝大半年的。
出了大理寺的牢门,那牢头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夫嘿嘿笑了两声,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一粒金珠子来双手碰到牢头的手中,牢头瞧着竟然是金的,满意的摆了摆手。那大夫心中一松,缩起了脖子,兜着手,冒风雪而去。
算着日子,点翠也好发动了。袁知恒在外头焦躁不已,几位义兄弟凑在一起,神色也都十分的凝重。但他们所谋之事甚大,容不得半点差池,到了如今也只得稳住忍住。
“秦五弟他还没有消息?”李桑问道。
袁知恒默然,这次南边那三地的赈灾之事,十分的不顺利,秦若甫专注与察查这些年修筑河堤时的情形,袁知恒则暗地里在户部查阅当年的卷宗。开始的时候他二人还尚有联系,后来不知秦若甫查到了什么,便没了动静。小桃中文
“五弟他应该没有大碍,秦家如今虽然朝内失势,但是在南地势力还在,旁人也奈何不了他,如今没了联系恐怕是查出了什么,故意隐藏踪迹。”袁知恒冷静之后,轻声道。
不光是秦若甫,就连前去相助的卿云也失了联系,薛大川被罗氏兄弟驱赶,不得参与赈灾之事,只得在黄州安庆两地的周边伺机而动。
“如今五哥没了消息,三哥又迟迟没到,哎!”岳胥唉声叹气,如今正值冬日,北地的雪大,归伯年举家从徐州府到京城这一路上行的亦是艰难。
“我就不信那大理寺的门是铜墙铁壁,四妹妹进去后,便不让任何人探视,岂有这样的道理?”李桑一拍桌子,气恼道。
“不让探望,是圣上下的旨意,大理寺也无可奈何,今日郡主去探视师娘,也被阻在了外头。”古光耀轻声道,可惜他在翰林院任职,也帮不上什么忙。
古光耀所说的郡主自然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南平郡主,南平郡主是已故襄王爷的独女,自幼养在宫中,宫中子嗣又稀少,是以很得皇帝宠爱。古光耀是少年状元郎,英俊才干,被郡主看上,由皇帝赐婚也是正常。
“连南平郡主都敢拦?简直是岂有此理,”岳胥小声嘟囔道:“也不知咱们这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前头城北岳家的岳尧进了大理寺不提审不过问也不让探视,如今四妹妹又是如此!”
“这次,不过问也得过问,”袁知恒冷声道:“等伯年兄从徐州府回来,我便有法子让大理寺审理此案。”
“那三地的药铺都可被崔有谅与罗家兄弟俩看守起来了,药材即便是真的,也难免他们自己掺了假来诬陷四妹妹去。”岳胥又道。
“哎!”李桑深深叹气,如今虽为堂堂的吏部郎中,但多年来在上司许大人有意无意的打压下,这官场之路走得也是如履薄冰,此时又有点翠这件事,这心中的憋屈似是洪水一般往外涌。
“大哥,莫要懊恼,一切都有定数。”袁知恒此时这般沉得住气,看来有些事他是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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