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下的尤其的多,天也尤其的冷。
点翠在大理寺的牢里,大多数时候是在看着那方小小的窗户发呆。冬雪日夜为她搓手搓脚,可这地上还是潮湿阴冷的厉害。
“这汤婆子凉了,劳烦牢头换些热水来。”冬雪央求道。
那牢头瞟了她们一眼,接过汤婆子,还真去换热水去了。
“这里头的是什么人物?还让咱们牢头亲自去取热水,真是个姑奶奶啊。”底下一长脸儿狱卒,小声儿议论着。
“嘿,你可真说对了,”另外一络腮胡狱卒小声儿道:“那位啊,可真是咱们的姑奶奶。”
“此话怎讲?”
“过不了几日你就知道了。”
“劳烦这位大哥,给唤个大夫来,我们夫人这几日夜里都睡不着。”冬雪担忧的很。
“哎哎,好说,好说。”那一脸络腮胡的狱卒赶紧笑盈盈的应了,去唤大夫去了。
长脸狱卒惊掉了下巴,他听闻关押的这位袁夫人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在各地开了些头面首饰铺子、绸缎铺子又因着药材铺子获得罪,难道这大理寺也是她开的不成。
这样胡思乱想着,长脸狱卒赶紧呸呸两声,自己来这里做狱卒才不过短短的一段时日,这里面有好些曲折他都还参不透呢。
正想着呢,大夫便请来了。
大夫为大着肚子的点翠把了把脉,叹声道该是就这几日了,夫人早做好准备……
说完了又觉得不妥,这是狱中,又如何做准备。
冬雪却认真的应下了,归家老夫人那边已经备好了稳婆,只待夫人发动了。不过稳婆是外人,若是归大爷在此之前不能顺利进京入驻大理寺,带个人进来可不是那么容易。
点翠拍了拍冬雪的手让她不要担心,左右自己也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了,有些经验的。
“可否劳烦大夫给那边的少年看一看。”点翠轻声央道,冬雪赶紧从里袖里捻出两颗金珠子,不着痕迹的塞到那大夫的手中。
“夫人,这恐怕于理不合。”络腮胡子的狱卒无奈的阻止。
点翠看了眼大夫,大夫手中攥了实实在在的两颗金珠子,只得悠悠开口:
“大人,以小的看来,那少年似是病的不轻,若不早些医治,恐怕……”
“这……”那小子是武将世家岳家的一根独苗苗,因着斩了许家小少爷的一只脚,被关押在此处,初来的时候因着许家那边打了招呼,那小子是受了不少苦头去的。
如今看他奄奄一息的趴在那里,还真像命不久矣的样子。他的案子上头一直未曾提审,也未曾判决,他们便无从得知上头的想法,但任由他病死在狱中,万一上头哪天心血来潮要提审了,却发现人死了,那他们这些小狱卒无疑又成了被拉出去的挡箭牌。
“今日下了这样大的雪,应该不会有旁人来,这人若是死在了狱中也不好,不若就让大夫给瞧瞧。”点翠知道狱卒的顾虑。
这时牢头儿在外头吃完了酒,拎着个汤婆子过来,朝那大夫摆摆手道看去吧看去吧,不过看归看,咱们大理寺衙门清苦,这看病买药银钱可是给不起你的。
大夫赶紧看了点翠一眼,而后喏喏称是,背了药匣子去到岳尧的牢中。
岳尧正烧着,浑身滚烫。那周身的伤口有些结了痂,有的还在流血。饶是大夫见过很多伤患,但像他伤成这样的也是令人触目惊心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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