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阁值房,高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高务实没得到批准,只好站着。
高拱喝了口茶,才问道:“你方才说,把汉那吉请降这件事,有可能给我大明一个稳定北疆的好机会……是何道理?”
高务实早有准备,不答反问道:“三伯,侄儿想先问一句:您怎么看俺答这些年频繁袭扰大明一事?我是说,您觉得俺答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换做其他一些读书读傻了的官员听到这话,回答恐怕无非是这么几条:
俺答狼子野心,想要侵略中原,恢复大元;俺答利欲熏心,羡慕中国富庶,以掠夺为乐;俺答侵略成性,不打仗浑身不舒服……
但高拱的回答就不同了,他轻哼一声,道:“你莫不是以为三伯是个书呆子,这其中的道理还不如你看得明白?”
他斜睨了高务实一眼,淡淡地道:“俺答之南侵,说到底,无非是困于生计。”他冷笑一声:“否则,为何他每次兴兵,几乎都是发生在我大明拒绝其通贡之后?”
高拱的身子往太师椅的靠背上轻轻一靠,悠然道:“北虏遣使求贡,不过贪求赏赍与互市之利耳,而边臣仓卒不知所策,庙堂当事之臣惮于主计,直却其请,斩使绝之。以致黠虏怨愤,自此拥众大举入犯,或在山西,或在蓟镇,或直抵京畿,三十余年迄无宁日。遂使边境之民肝脑塗地,父子夫妻不能相保,膏腴之地弃而不耕,屯田荒芜,盐法阻坏不止,边方之臣重苦莫支,而帑储竭于供亿,士马疲于调遣,中原亦且敞矣。此则往岁失计之明验也。”
这番话说得有点重,因为这等于是说“朝廷以往的政策严重失误”,而且失误的主要原因在于“惮于主计”,也就是说高拱认为错在嘉靖![无风注:这番话是历史上高拱的原话,并非作者杜撰。]
话虽然很重,但高务实知道,这番话绝对称得上一针见血。
因为俺答兴起后,这位草原雄主除了有“雄黠喜兵”的一面外,还有与其他蒙古贵族不同的一面,那就是他清醒地认识到要保持自已的强大,就必须有充足的物质保证,就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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