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雨猛然眨了眨眼睛,眼泪快要掉出来了。舒晨铁砧程静芝的脸说了什么,哪个女的正在羡慕嫉妒恨地盯着谢临川,甚至程静芝朝她这里看了多少次,她都无法注意。谢临川的手掌抚在她脸颊上,像是在呵护一朵柔弱的花,他带着酒香的唇静静靠上来,在她冰冷的脸上吻了一下。
“程如初,你还要骗我多久?”
他漆黑的双眸不容逃避的定定看着她,平静地问。
萧初雨的手指跳了一下、两下、三下,心里噪杂喧闹的声音一瞬间全部静了下去。
虽然萧初雨心里一直都在打鼓,不是没有思考过谢临川这个人到底对她是一时兴起还是由来已久,但是她能够肯定他知道得不少。之前也想过趁早溜之大吉,只是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如其来地戳穿她,他认识以前的程如初?还是从她身上发现了什么?还是在怀疑,或者说是在提醒她什么?
萧初雨在空白的记忆里面努力搜寻谢临川三个字,可是她确定她真的没有见过他。他这样的男人,说好听点,风华绝代,怎么都不可能淡化在她的记忆里面。可是,谢临川如果只是一时兴起,不是她自作多情,他分明待自己不一样,那种亲密和关切和那些花花草草是不一样的,仿佛他早就认识她,了解她。萧初雨一遍遍回忆谢临川说过的那些话,竟然从他的温柔笑言中品出了试探的味道,心中一颤,头皮微微发麻,从指尖开始冰冷。
是谁,谢临川,他究竟是谁、?
萧初雨不动声色,笑容平淡地转过头,静静地对上那双漆黑若潭的眸子。两人的目光纠缠了很久,萧初雨没有像以前一样逃避,谢临川也丝毫不退让,竟有点与谁争锋的味道。
最后,她笑了:“临川先生,您在说什么?不是开玩笑吧?很冷也。”
谢临川也笑,抓住她的指尖愈发紧握,声音轻柔:“我对你,一直很认真。而且,第一次想要留住一个人在身边,想要让她忘掉那些不应该由她来背负的过往和责任。我想她能够安心留在我身边,看她笑,听她絮叨。装傻充愣也没有关系,我全然不在乎,可是问题她总把我的认真当做玩笑。你真的觉得好笑么?”
他这一番再认真不过的说辞,再直白不过的吐露心扉,让她不由得心头一窒,呼吸瞬间就凌乱了,纠缠的目光再无法直视,只能匆匆别过脸:“临川先生,我不懂您的话。”
“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他稳若泰山,定定看着她,“小雨滴,你的人就在我面前,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我的手里正握着你的手,我不会放开,以后也不会放开。你懂么?你就算逃,我也不会再放开,因为我不允许,不允许你再一次和我擦肩而过,你反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明白么?”
她确实不能拿他怎么办,继续装傻充愣也是不现实的,竟然被一个男人的温柔逼迫到进退维谷的境地,这是她从未想到过的。萧初雨只好泄气的笑,无奈,遇到谢临川,是计划之外最大的危险和无奈。
谢临川也不继续逼问,只是默默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了一下,声音很低:“留在我身边,好好过一个女人该过的单纯日子,吃了睡,睡了吃,你可以和巴黎所有无忧无虑的女人一样,只关心最顶尖的时尚,只在意晚餐的鹅肝酱是否正宗。”
萧初雨目光微微闪动,心头汹涌澎湃的情愫差点就要压抑不住,许久,她才轻轻问了三个字:“为什么?”uxmb。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我们错过一次,虽然你不记得了,虽然再重逢有点太晚,但是这些都不重要,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只要相逢,就不会恨晚。”
谢临川看了很久,终于缓缓放开手,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摸了摸。
约瑟芬正在弹着雅尼的歌曲,琴音如流水一般叮叮咚咚,衣香鬓影似乎都离他们远去,只在这大厅的一隅,手就任由谢临川那样握着,他的一字一句,如同一块美丽的石头扔进了她如死水一般的心湖,咚的一声沉下去,泛起无数涟漪。
这一刻是这样温暖,这样美丽得失真。萧初雨从未想过这样的一番话,这样犹如山盟海誓的一番表白,是从眼前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这种感觉,仿佛世界只剩他们紧握的双手,仿佛这不是舒晨的订婚礼,而是他们的,她程如初和谢临川的一场华丽的山盟海誓。
订婚礼后来说了些什么,众人是如何笑的,舒晨和程静芝是如何喝掉交杯酒的,萧初雨都没有看到,她甚至有些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到谢临川的小洋楼,如何躺在卧室那张可以听到海潮的床上,又如何心思复杂地睡去。
她的心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堵住,好似连呻吟都无法出口。
睡得不安慰,一个多小时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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