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
空青猛然松开她,怔怔望着:“半夏可有伤了你。”
“没有。”落葵笑着摇头,猛然沉了面色,怒道:“空青,你为什么要骗我,要瞒着我,不跟我说你的身份。”
空青抬手抚了抚她的眉毛眼眸,缓缓道:“我怕说出来你会怕我,会离开我。”
落葵退到离他数步之遥的地方,偏着头隐隐有泪,但却敛在眸底:“我不在乎你是什么出身,是人还是妖,也不在乎你的过往,爱过谁恨过谁,但是我恨你骗我你的真正出身,恨你瞒我你与旁人的那纸婚约,更恨你信不过我。”
空青红了眼眸,连连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但是落葵,我与你定下婚事之时,真的并没有婚约在身,这婚约是父君与半夏的父亲今日刚刚定下的,我在朝上便拒绝了。”
“那我问你。”落葵轻咬下唇,皓白贝齿在唇边印下深深的痕迹:“你有没有和你父亲说过我的存在。”
一时间寂静下来,自打半夏出现,知道了空青的真实身份,落葵早已预料到这结果,只是仍忍不住想要再问一遍,她又退了几步,远远望着他,像是望着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不,他原本便是陌生人,自己对他的了解,也仅仅止于半夏的描述,她明白了自己的尴尬所在,在往后的岁月中,自己终是见不得光的那一个,空青不敢亦不能将她公之于世,她始终是那妻妾成群中的妾字。她神情郁郁,自嘲的一笑:“原来,我只不过是你众多姬妾中的一个,在短短数十载的人生里,等着你的闲来一顾。”
“不,我不会再娶旁人。”空青拉过她的手,想将她拉入怀中,可她挣了几下,仍远远的立着,他不由的神情落寞,紧紧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热渐渐暖了她寒凉微颤的指尖:“我知道,你恼怒我骗了你,可落葵。”
他将落葵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处,悲戚道:“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从未想过娶旁人,你信我,我会将家里的事妥善料理掉,不会让你受委屈。”
事情到了今日,话说到这里,落葵很清楚的知道,他说的这一切他无法全然做到,自己也无法全然相信,可心底的不舍拉扯着她,勉强她相信,相信空青对她不会再有隐瞒,相信以后会有大把的好日子在等着自己。
落葵抬眼望着空青,扬眉淡淡道:“空青,但愿这是你唯一一次骗我,若是有下回,我会离开你。”
“我知道。”空青低声道:“落葵,我不是人族,你会不会怕我。”
落葵悠悠一笑:“我才不怕呢,我屋里现在还养着个狐狸精呢。”
“我知道。”空青朗声笑道:“我闻出来了。”他揽住落葵的肩头,轻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寻常胆小的姑娘,可没想到你连狐狸精都敢养。”
原以为郁李仁睡着了,可没料想屋内却传出他愤然的声音:“我是仙,是狐仙,你们若再说我是妖怪,我就挠花了你们的脸,让你们大婚之日没脸见人。”
空青一笑,揽过落葵,紧紧拥在怀中,缓缓道:“你信我这一回,你放心,我只娶你一人,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
郁李仁昂着头踱到二人面前,偏着头笑道:“空青,我没见过龙长什么样儿,你现个真身让我们开开眼呗。”
寻常公主大婚的礼仪皆由旧例可循,但落葵并非寻常的公主,她是宗室女加封,又无父无母无家族可倚仗,但她有一个最大的依靠,便是太后,自和亲之事过后,落葵渐渐在宫中崭露头角,一则是为着不祥,二则是为着与散伯的那桩桃花旧闻,三则便是为着太后的宠爱,阖宫上下几乎人尽皆知,太后对卫国公主及其宠爱,此次公主大婚,虽嫁的是个无官无爵的平民,但太后事无巨细均亲自过问,并定了在自己宫里行大婚之礼,但正因为嫁的是个无官无爵无家世背景的平民,也令陛下彻底熄了对关内侯后人的忌惮之心,自然也是极力促成这桩婚事了。
因空青在青州并无旁的住处,婚后住所便只能安置在关内侯府,原本太后的意思是要另赏一处宅子做驸马府,可落葵说在这里住的惯了,不愿搬家才算作罢,故而在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内侍已将关内侯府重新修葺,装点一新。太后早有明旨,大婚所用的一应事务皆用最好的,不必在乎海样的银子花出去,绝不能让她这唯一的外孙女受委屈。
这一日,高远碧空蓝莹莹的似一汪静水,万里无云,晨起的阳光并不那么炎热,只是明亮照眼,温暖的洒落,洒落在那处偏远少人的小院中,金灿灿的映照在院中的一切物件,那红绸红灯并门前的一对大红喜字,皆在晨风中微微摇曳。
南祁国大军在这一日得胜还朝,与天目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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