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好,旁人痛不痛快,与我何干。”她眉宇间蕴着疏阔笑意:“常与同好争高下,不与傻瓜论短长,有与他们掰扯的功夫,本尊早睡了一觉了。”
前头那几句听来还有几分正经,可后面这一句却实打实是句笑谈,方至晚扑哧笑出了声,她凝眸相望,想起有人曾说过,这世间最大的悲哀,不是坏人的喧嚣,而是好人的沉默。
她只觉心有隐痛,却又不知痛从何来,眼前之人杀人如麻,实在当不得好人二字,可,她还是脱口而出,一字一句说的郑重其事:“大长老,是好人。”
“好人。”落葵陡然笑了起来,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儿了,或者说,方至晚是头一个说自己是好人的,她笑的几乎沁出泪来:“好人,连本尊都不信自己是个好人,方姑娘可真敢说,方姑娘可知,你这句好人说出去,莫说旁人不信,搞不好还会给自己招灾。”
方至晚明白落葵的意思,点了点头:“晚辈明白。”她微微侧目,眼见桌案上草草画了一幅纵横棋盘,两边搁了两钵棋子,笑道:“大长老也喜好对弈。”
落葵开怀一笑:“打发时间罢了,方姑娘喜欢么。”
方至晚抿唇道:“无为派人少冷清,无聊之时也会消遣一二。”
落葵打了个饱隔儿,看着面前风卷残云一片,这可真是太长时间没吃上一口热乎的,这回一次吃个够了,只怕如今自己张开嘴,就能看见晚饭吃了甚么。
她疾步走到床边儿,从包袱里拿了个骰盅出来,在方至晚眼前轻轻晃了两下:“我还是更喜欢这个。”
骰盅里传来清脆的响声,方至晚打开一瞧,里头卧着两枚晶莹剔透的骰子,通体为犀角打磨,泛着微黄,六个面上嵌了不同数量的珊瑚珠,其中“一”字那面上,那枚珊瑚珠拇指大小,圆润鲜红,显然绝非凡品。她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几下:“这骰子做的这样精致,都不舍得使大力气晃了,唯恐晃碎了它。”
落葵转瞬莞尔:“这骰子做了就是叫人玩乐的,哪有不敢晃的。”
方至晚轻轻晃了两下,骰盅里传来的轻响勾的她心痒难耐,探求的望着落葵挑了挑眉稍。
落葵亦是挑眉笑道:“方姑娘先请。”
颦眉山上的日子颇为枯燥乏味,掌门郁金严肃苛刻到不近人情,众师姐师妹们勤于修炼,甚少生出玩乐之心,方至晚也不外如是,即便是松懈下来,也顶多是临临帖,作作画,从未试过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市井玩意儿。
见方至晚有些迟疑,落葵偏着头轻轻一笑,抄过酒壶痛饮了一口。
只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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