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产业也强抢了去不成。”
这油头粉面的小生明显是秦淮河畔的泼皮,静然根本不会讲这厮的叫嚣放在心上,只要应天府的差人來了,自会将其处置了。毕竟灵谷寺平素里沒少“割肉”喂养他们,这些人还不卖死力吗。
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公报》。黄南雷。佛门与儒门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又说自己是淫贼。难道他们赶在史部堂面前搬弄是非。静然心中暗恨,定要寻个机会让史部堂发落了这帮子整天只知道聒噪的乌鸦们。不过静然很快又有几分意兴阑珊,史可法与复社同门同源,岂会尽心处置这些只知道聒噪的乌鸦。看來还要另想法子。
“拖出來,将淫僧示众,让大伙都看看淫僧是个什么鸟样人。”
这种涉及男女隐秘之事的主角向來是人所好奇之处,静然如今自己送上了门來,又有秦淮河畔的泼皮出力,一众看热闹的人便鼓噪起來。
静然也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都说好人不与泼皮纠缠,更何况自己堂堂灵谷寺的住持呢,但眼下的情形却如虎落平阳,身边只有几个轿夫在,又如何能护了自己周全。
正在惶惑间,静然惊恐的发现,那泼皮竟将大半个身子探了进來,一把揪住了僧衣的领子,口中还呼喝有词:“淫僧滚出來吧。”
静然只觉得一股不可抗拒强大的力道将自己拉了出去,想要抵挡却是不能。
就在静然大和尚身陷秦淮河重围之中的同时,史可法面色阴沉,双手攥着那张刚刚由杂役买來的《公报》,他万沒想到江南的士人竟将矛头指向了自己为其张目的苦主,这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的呢。
史可法可不是道学呆子,他不会简单的只从善恶正义处剖析这次事件,难道他们这是在位李信张目吗。他如是问着自己。但结果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因为这张《公报》在南京士林名流中的影响力他也是十分清楚的,据说一个上午已经加印了三次,仍旧供不应求。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派了自己的标兵去封了《公报》的报馆,但是这种念头在他的脑中很快就一闪而逝。
且不论这报上的内容已经公之于众,就算沒公之于众封了《公报》的报馆也直接等于公然向南京士林名流开战,这个后果他史可法也是承担不起的。
想到此处,史可法有几分恼怒,难道就连南京的读书人都成了李信那丘八的走狗了吗。自己苦心孤诣,又岂是为了个人得失,全然一片公心对待朝廷,可是想做成一件事却如此之难。
这时,他忽然记起了今日邀请灵谷寺住持來南京的事情來,在这种风口浪尖,可别让那老杀才來添乱了。忙招了身边呢的杂役,使他们往山上通报,让静然今日不必下山入城。
突然,有下人急匆匆跑了进來,“老爷,老爷,外面有僧人求见,说是,说是静然法师被围困在秦淮河边上了,请老爷去解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