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卡的重税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应该针对这些人再提一提税额。”郭师爷不死心,仍旧希望李信能动用官府的权力打压他们。
“我看你是昏了头,怕咱们树敌不多吗?田府尊,回头他们若是申请山西境内的免税通行证,可以适当的照顾一下…”
李信希望由这些商人能够带动起山西的整个商业氛围,只有商业蓬勃发展起來,他的货币计划才能尽最大可能的实现。虽然山西目前仅仅是搞债券,搞粮票,这种变相的货币,但终究是在为正式出台货币而做的信用准备。
“哎?田府尊,你不也也有事要说吗?”
田复珍这才一拍脑袋,“可不是,看我这记性,大将军看看这报纸。”
李信接过他手中的《太原午报》,上下看了几遍,沒发现什么问題,便问道:“可有问題?”
“问題大了…大将军且看这几片针砭时弊的评论的署名,可都是生面孔。”
“有问題吗?”
“这些署名都來自民间,田某怕有些必有用心之人……”他说此话时,眼睛里充满了忧虑,他早就意识到,报纸这东西是柄双刃剑,能帮人也能伤人。
李信不以为然,“还道甚事,也无妨,发就发,让百姓监督官府执法,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这发稿的底线可以宽一宽,只要不直言谋反,颠覆朝廷,都可以发嘛。”此事他清楚,当初负责报社的黄胜也曾请示过。
太原城东,迎宾客栈,小伙计不耐烦的催着一名看样子年不满三十的后生。
“我说黄公子,您这店一住就是小半年,欠的房钱也该结一结了,要不您就给咱这店里打打杂也算还还……得得得,咱不说还不成么,您也别哭丧个脸了,今儿掌柜的发下话來,无论如何也得先把这个月的房钱结了…”
后生一掸身上的棉袍,面有难色。
“实不相瞒,在下的盘缠在流贼占城时就都被抢了去,也曾写过信,叫人捎些财物來,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小兄弟且看,在下所穿还是冬日的棉袍,便知在下不是诳你。”
小伙计目光中蒙上了几丝同情,叹道:“咱就是个小伙计,您跟咱诉这苦沒用啊,做不了您这主,不如您亲自去找掌柜的说说。”
黄姓后生又道:“今日在下将手稿送去了《太原午报》,若是能被采纳刊登,报社是要支付在下稿酬的,到时有了钱,一定先结算房钱,在下以……发誓…”
小伙计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将黄姓后生的话打断,“看您这样子也当是家里殷实之人,混到这般田地也是难为了,咱再替你兜着一天,明儿,不,后儿吧,后天现在此时,无论如何你都得拿钱來…”
黄姓后生感激涕零,冲着小伙计深深一揖到地,口中练练称谢,小伙计赶忙跳开,“可别,别折俺寿。话说,您那稿子若被《太原午报》刊登了,能给您多少,多少稿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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