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否则便要射箭。
熊开元心惊怒极,“我乃大同知府熊开元,看谁敢射我!”他有点后悔今日没穿官服,此刻似乎有点气场不足。果然,那军卒根本不尿他,“回去,回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熊开元脚步没停,一支羽箭咻的一声钉在他身前,尾羽还在颤巍巍的打晃,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来真格的。
“回去,回去!你要出来,老子就没命了!”
“别射箭,别射箭,我不动便是!你去将李信,不,将高时明叫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尽管熊开元隐隐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心存侥幸想叫来高李二人当面对峙。
“不难为老子就好,等着吧!”
军卒扔下一句话便再没了动静。
无奈之下,熊开元又回了之前吃酒的帐中,不想炭火已经奄奄一息,初春的天,帐里竟是阴冷异常,想唤人来填碳,却是喊破了喉咙也再没人理他。
酒已凉,肉已冷,熊开元颓然跌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等着高李的到来。
谁知一连等了三天都没动静,剩的酒肉吃没了,熊开元开始饿肚子,院子里统一供应的食物都是猪食一般,他看了一眼便恶心的想吐。更让熊开元恐慌的是,这里都是鼠疫患者,整日与这些人关在一起,万一被传染了岂不是冤枉死了!
因此,恐慌之下的熊开元不许任何人与他接触,食物更是一口都不敢吃,实在渴的不行便找那还没彻底融化的积雪,取了融成水解渴。
无聊时,熊开元每每趴在门缝里向外看时,便觉森森的院子好似人间地狱,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被遗忘在地狱中的人,不,是被高时明那狗太监陷害……
高时明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他一捏兰花指,从袖口里掏出丝质的帕子,在脸上擦了一把。
“那杀才咎由自取,李将军不是来替他说情的吧?是,则免谈,咱们说别的!”
看着急吼吼进来的李信,心道还是让你知道了,本来这事他还想做绝一点,甚至想弄死那杀才,也不为过。知府衙门那边倒是派人来催过,都让他以知府大人身体有恙为由给打发了。谁知知府衙门那边听说熊开元身体有恙,便真的不再来人催促。
李信突然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
“高公的手段李信听说了,李信甘拜下风!”
原来,终究还是有个看管瘟疫隔离院的军卒将熊开元求见李信的话带给了李信,李信这才知道,熊开元那日押送物资以后并没有离开安置站,而是被关进了隔离院。隔离院里都是疑似鼠疫感染者,一连三天,就算熊开元身体康健,也难保不被染上鼠疫。高时明可真够狠的。但细问之下,听说熊开元是被关在刚刚建成还未投入使用的隔离院时,心道这太监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高公打算骗那熊大人到几时?”
高时明却一翻眼皮。
“谁说咱家是骗他的?里边都是货真价实的鼠疫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