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之隔的御河东岸是一片方圆十数里的开过地,将灾民安置于此再合适不过,一则离府城近,便于粮食调度,二则此处地势开阔,又防止了他们据险作乱的可能。
但此事一经实施,却遭到了代王的强烈反对。这让李信头疼不已,代王一系自太祖朝洪武年间便屏蕃于大同,虽然不能如官署衙门一同与闻治政之事,但代王若反对一件事,这件事便绝无成功之可能。
如此正落熊开元下怀,将这么多人绑在大同府上,人吃马嚼,用不上一个春天就得把他给吃空了。再说了,上万的灾民就是个火药桶,一个不小心沾上一点火星子都能给点着了。
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的官员,断然不会接受这个安排。
于是,中使高时明的作用又来了,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听说熊开元不接收难民,立即进入暴走状态。难民没有着落就得作乱,一旦作乱,大同府就得天翻地覆,他得何年何月才能返回京城。
但这事的干系也太大了,熊开元如何能轻易松口。他虽然有短处,但也不是个轻易肯受人拿捏的人,更何况他的后台可是当朝内阁大学士刘宇亮,他就不相信刘宇亮敢不保他。
很快,高时明就让他泄了气。
“哼,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实话告诉你吧,刘宇亮已经奉旨在家养病,哪里还有顾及你的心思……”
这句话让熊开元心神剧震,之前就已经有了种种不妙的迹象,先是与京师之间的书信往来突然断了,然后就是中使的突然到达,对李信封赏有加,似乎参劾一事不但没起到作用,反而推动了皇帝对李信的封赏。所以,刘宇亮奉旨养病之言从高时明口中说出之后,熊开元就彻底不淡定了。
“这这这……”
高时明满意的看着熊开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得意洋洋的道:“指望着远水能解得了近可?熊大人我i未免天真了……倒不如按咱家划下的道道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这位知府大人天人交战之下,心里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挫败感,一种预感油然而生,诬告李信事件可能将是他自给事中周瑞豹考选事件牵连贬官后,又一个大坎,甚至可能会比那一次跌的更惨,难以翻身。
“开元驽钝,还请高公教我!”
熊开元突然一揖到地,高时明眯着眼睛,他知道这厮已经彻底服输了。
次日一早,熊开元亲自承诺将回去说服代王,同意灾民安置在御河东岸一事,而且再次批了调粮的文书,来赈济灾民,安抚情绪。
李信没想到高时明竟然只言片语就将熊开元给收了,看来还得重新评估这些太监的能量,对高时明的请示之心顿时收起了几分。从这高太监对他的态度变换之突然,也能看出此人极为识时务,不会为此前的隔阂有半分思想负担,有利则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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