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数十个日日夜夜的生生死死,刘称金的想法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他的婆娘孩子一家十几口人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到如今,什么升官发财通通抛在脑后,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在这个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在何处的乱世中活下来,当然,还有这一干信得过他的父老乡亲们。
郭师爷一连说了两个有趣,却又不继续解释下去,憋的刘称金直着急。
“到底李将军打的什么主意,郭师爷你倒是给俺捋捋啊!”
往往事情在最不确定的时候,当事人最容易患得患失,现在的刘称金就是如此,李信既然答应了收留他们,为何还不派人来管理他们,反而说什么让他们自理。这自理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想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还是怎么的。现在他的心里就像打吊桶一样,七上八下的。
而且有这种看法的不止他一个人,难民中一股不安的情绪已经在隐隐的发酵。
郭师爷还是闷头捋着他的山羊胡子,刘称金急了。
“郭师爷,再捋,胡子都捋光了……”
“我老人家也想不明白,瞅着那李将军做的事,他也不像是个糊涂蛋,应该不会蠢到自己给自己挖坑下绊子吧。”
他看刘金城满脸都写着失望,又赶紧补充道:“话又说回来,只要他给咱粮食,自理岂不更好?什么都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刘金城咂咂嘴,想想也是,自家人管自家人,自是最方便,最得劲的了。
郭师爷突然想到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将军既然将近两万的难民分成了两个万人营,那么这些万夫长千夫长可有了人选?他将这个因为说出来以后,刘称金摇摇头,“那日来的是个青袍官,瞅着品级不低,只说章程马上便会定下,可一连几日下来也没个动静,眼看着分发下来的粮食都吃的差不多了,大伙心里现在都七上八下呢。”
刘称金显然是将郭师爷当成了商议心腹之事的人物,将很多心里的隐忧都说了出来,而郭师爷则是立即换上了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不出所料的话,万夫长当由总兵府下派,这下派的万夫长两眼一抹黑,想要将这一干民众管理的服帖了,还不得依靠咱们这些熟悉情况的人,刘捕头你好歹在咱们这波人里也有些人望,他不来找你还能去找谁,到时候总要为咱们大伙争取些好处啊!”
刘称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胡乱点点头,表示如果他能得万夫长倚重无论如何也会给大伙尽力争取。现在虽然是有了落脚之地,粮食上三卫也有所供应,但生活条件还是极为恶劣的。
他们住的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军帐,昼夜冷暖差距极大,一到晚间能冻死人。而且在粮食供应上总兵府也没给出明确的配给份额的量,倒像是随心所欲一般,今儿多点,明儿少点。
郭师爷继续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以刘捕头的人望怎么也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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