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眼睛左右的看了看,片刻后忍不住啧了一声,心说这下坏菜了。
她不知道灵峰郡在哪!
刚才她光顾上与苏缜告别了,压根没想起来要问这件事。她把那封圣旨掏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想也知道圣旨这东西上不可能还画着地图。
可恨的是,官道上现在连个人都没有,问都没的问。
已近晌午,这时候都是行路的人歇脚吃饭的时候。夏初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影,她只好先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缰绳无辜而又茫然的在岔路口晃悠。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才远远的听见有马蹄声靠近。夏初向声音的来处看过去,见远处一匹白马踏着尘土向着她疾弛了过来。待行的近了,她看清了马上的人,却是忍不住一笑。
“大人!”夏初喊了一嗓子,提着长衫迎头奔了过去。蒋熙元笑起来,连马都没有勒停,一个纵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向着跑来的夏初展开了双臂。
夏初冲过去二话不说一拳捶在了蒋熙元的胸口,把蒋熙元准备好的一个深情拥抱给打了回去。
“大人,这么多天你跑哪去了!”
蒋熙元揉着胸口,幽怨地咳了一声,“你怎么还是一身男装?”
“不好看吗?”夏初爱惜地掸了掸身上的长衫,“我要出远门怎么穿女装?走半路还不得让人拐了?”
蒋熙元看着她,内心的喜悦像奔河一般,笑容想藏也藏不住,想忍也忍不回去。他伸手将夏初拽进了怀里,紧紧抱住,“男装一样拐,我就是来拐你的。”
夏初噗嗤一笑,在他后背上拍了两巴掌,“屁!谁拐谁啊!”
“你拐我。”蒋熙元抱着她慢慢地晃了晃,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好的西京我不呆,好好的尚书侍郎我不做,被你拐去灵峰郡做郡守。是你拐我。”他松心般地舒了口气,“我真怕你不愿意拐我。”
夏初的脸上又有些发红,低头笑了两声,“那……不许再让别人拐了去。”
“不可能。”
“也不许给我拐个别人过来。”
“更不可能。”
“以后不许动不动给我摆上司的身份。”
“唔……”
夏初又拍了他后背一下,“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夏初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却听蒋熙元说道:“那你也得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在家不许欺负你相公,在外面不许给相公摆娘子威严。”
“我哪来的相公!”
“将来不许教女儿打架,不许教儿子拈花惹草。”
“我哪来的女儿,哪来的儿子!”
蒋熙元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笑道:“会有的,很快就会有的,全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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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一棵树什么时候钻出了土壤,在不经意间缓缓长大。经过严寒的冬,经过温暖的春,经过炎热的夏,经过清凉的秋。
当它终成一片荫凉,清风诉说过往,拂动的每一片树叶都记录了曾经,记录了欢笑与泪水,记录了相逢与离别。
即便你不记得,何时埋下了种子。
——致夏初和蒋熙元,也致苏缜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