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鬼,不管鬼的年岁有多少,老人还是小孩,男人或是女人,它们都能够表现出和它们的外表不相符甚至超越的能力,这个老头的样子看上去随便怎样都有七八十岁了吧,能跑到这么矫健本来就不正常了,再加上哪个商家会有胆子请这么老的人来给自己做活动?一不小心碰着摔着,就等着给他养老吧。
我点点头,胡宗仁跟着我跟司徒也算是没白混,至少观察能力有很大的提高。于是我默默赞许道,我说不错啊,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只凭这一点,我想你是很难说服对方,让他们相信这是鬼,不是吗?胡宗仁看我赞许了他,于是就有点得意的说,这还没完呢,前面那个逃跑中被追打的人在夜视状态下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影子的,但是轮到哪个老人的时候,地上却完全没有影子,一个活生生的人,没有影子,这不就能说明问题了吗?
我不得不再一次点头,虽然不一定所有的鬼都没影子,但是没影子的就一定是鬼。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也比较迷信这些东西,她就告诉我说,今后在街上看见那种没有影子的人,还有没有下巴的人,就千万不要理睬,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人,是鬼,专门吃小孩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非常惧怕鬼,但是怕的并不是鬼有多么可怕,而是害怕被鬼吃掉。到后来学艺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鬼是可以吃人的。准确的来说,鬼害人通常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通过它自身特殊的能力,来改变周围的一些事情,例如使得花盆掉落,汽车熄火等,来间接性造成被害者的伤亡,另一种就是通过影响人的脑电波,让其在内心深处把那种藏起来的恐惧无限放大,继而让自己被活活的吓死。所以一旦鬼害人,还真是防不胜防,唯一能够有效杜绝的方法,就是做一个正直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感到害怕,那就是对社会和别人有所亏欠的人。
胡宗仁接着告诉我说,当下他给对方斩钉截铁的做出了有鬼的结论,并且拍着胸脯说一定把这件事给他办好,并让他们看到,否则就不要钱。对方问他需要多少时间的时候,他说一个星期之内。
一个星期,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长了点,尤其是这种小单子。所以我很容易想象得出胡宗仁在一筹莫展时候的样子。他说,这几天他几乎走遍了非洲村的每个角落,也都用自己的方法验证过,虽然在很多个地方都发现了鬼魂的踪迹,但是由于起初许下海口说要证明给别人看,所以也就不敢随意去抓,每次都是在最靠近的时候,让那鬼给逃走了,所以他很懊恼,于是又请对方把当初的两端视频转存了小格式,然后拷进自己的手机里面,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反复查看视频,他甚至还专门到了两个摄像头交叠的地方,他认为如果以当初哪个老人奔跑的速度来看的话,他是没有理由不出现在第二个镜头里的,也就是说,在第一个镜头的极限处和下一个镜头的起初的那个点,这中间仅仅有不到2米的距离,而老人就正是在这2米里消失了。
说完胡宗仁摸出手机,把那两段放给我看,除了和他说的情况完全一样以外,我还注意到这两段视频的时间,都是晚上11点20分。
于是这么一来,我心里就浮现了一个疑问:洋人街虽然没有清场的时间,但是一般来说晚上10点以后就没什么人了,全部店铺也都打烊了,这几个游客估计是来谈恋爱的小年轻,两个不同的当事人遇到同一个老头,也都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但是本身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这个老头儿,好像是专门要把他们吓出去一样,而且两次都发生在同一个时间,这就说明,11点20分,这个时间会是一个很关键的要素。
于是我跟胡宗仁又坐了一会,仔细讨论,但是还是有非常多的疑惑,于是我们打算吃完东西,就到那地方去实地看一看。不过由于那家的蒙古大串实在好吃,再加上时间本身比较早,于是我们又多吃了几十块钱。
胡宗仁所说的那个非洲村,离我们吃饭的地方并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虽说是“非洲村”,在胡宗仁告诉我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浮现出一种,满是黑人,跳着非洲舞,然后敲打着他们的鼓点,那种热热闹闹的情景。可是当我走进去一看,却不免有点失望。除了那些看上去貌似非洲的仙人掌和棕榈植物外,其余的那些草屋和装饰,几乎都是用合成材料做成的。也就是说,这个非洲村,在我看来其实是徒有其表的。不过门口摆放的那几个蓝色的阿凡达还比较抢眼。我和胡宗仁在里面闲逛着,我手里也拿着罗盘,中途遇到一个极黑的非洲妇女,在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冲我喊了一声,帅哥,手磨咖啡,五块钱一杯。最重要的是,她是用重庆话来跟我说的,让我特别想不通的是,她的发音还非常标准。我对她摇手说我不要,于是她点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敢打赌,假如这是在夜里的话,我保证只能看见两只眼睛和一排牙齿在我面前晃悠着,我一定会当成鬼给她一脸坟土的。
整个非洲村的轮廓,大致上是一个两头尖尖的椭圆形的一个范围,不算大,地势也好像是一个船一样,中间凹陷,两头比较高,从一头走到另一头,会经过一个小桥的桥底下,除了我和胡宗仁没有办法走到的断壁等地方外,我在胡宗仁的带领下,花了1个多小时,几乎走遍了这个小村子的每个角落,罗盘上也提示了我灵异现象的出现,但是每次都是捕风捉影,转瞬即逝。
我和胡宗仁检查灵异反应的手法不太一样,准确的说,他的方法比我稍微繁琐些,但是要准确些,而我只用罗盘,而胡宗仁原本是道家人,道家讲究的是五行之术,所以在我们游荡整个非洲村的时候,我也发现了他悄悄刻在石头和树上的瑶山符,胡宗仁告诉我说,他已经在这里的范围里的五个方位,经过计算分别放置了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的符咒,再加上之前的录像表示,这个民国老人的鬼,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村子的,或者说是它不愿意离开。所以胡宗仁就用这么一个五行阵,将其牢牢锁在里面,虽然目前还找不到它,但是既然确信它就在自己的阵里,那么找到它也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而已。按道理说,我和胡宗仁都不算庸手,也许单兵作战的能力都算不上一流,但是我们合在一起起码还是能够抵个老师傅的水平的。不过就像胡宗仁说的那样,每次当我一查看到鬼魂踪迹,在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反应的时候,哪个踪迹就骤然消失了。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像是一个刻意在对我们躲躲闪闪的鬼魂,倒更像是一个知道我们是来找他,但是却故意让我们闻到点蜘丝马迹,却又跟我们顽皮躲起来一样。如果是个老鬼,这种举动无非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它根本不怕我们,甚至是拿我们当个玩物。另一个就是它自己天性贪玩,想要跟我们捉迷藏。
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几乎一无所获。于是无奈之下我只能打电话给司徒求救,司徒对于我们俩来说,除了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前辈以外,他丰富的知识和经验都能够帮到我们很大的忙。于是我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司徒,胡宗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我边上补充着,司徒听完后想了想,他告诉我,你仔细看看你们所设下五行阵的区域里,是不是有什么老玩意儿。我问他说什么样的老玩意,他说例如石凳或者老房子一类的。我说没有啊,这个地方压根就是新建的,那些看上去有点年岁的树木也都是被移植过来的,最关键的是这个村子的主题是非洲啊,怎么可能有我们中国的老东西。司徒说,这可不一定,虽然主题是非洲,但是建筑材料可未必是从非洲弄过来的吧,洋人街本来就是一个提供给过往百姓娱乐的地方,你怎么能够保证这里的东西都一定原汁原味啊。司徒说得有道理,如果真是有还原风貌的打算,建设之初就应该弄点长颈鹿斑马什么的进来,而不是不伦不类的放个阿凡达的雕塑。我告诉司徒,那你等我们一会,我们再仔细找找。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村口,开始重新仔细寻找,而这次我则没有看罗盘,而是想要找到那些所谓的“老东西”再说。又是接近一个多小时,在临近下午5点左右的时候,胡宗仁冲着我大声喊道,你快过来,这里有东西。于是我赶紧跑了过去,发现他站在靠近非洲村出口的位置,见我走到身边,他对着地上一指说,你看,这里有一块碑。
由于前两天下了场大雨,地上还是有不少因为泥泞而难以辨认的泥土。我蹲下,摸出一根钉子,在那块地面的石头上刮着,很快就出现了一段碑文,但是字迹非常模糊,而且还是用的文言文,所以也只是看懂个大概,那碑文上的意思是在说,多少多少年,哪儿哪儿的什么什么子孙祠堂修建,特此立碑之类的。我对胡宗仁说,刚刚这条路我们俩走了不下五遍,怎么就没注意到这用石板铺设的地面,竟然有碑文。胡宗仁耸耸肩说,谁能想到呢,刚刚一直都追鬼去了,没怎么在意这些每天被人踩上踏下的东西,他问我说这碑文上写的是什么,于是我大概告诉了他,他说那应该就算是老物件了吧,可惜了,人家用作纪念的碑文,竟让当作了地砖。
这个现象不是偶然,在我们很多地方,都存在这样的事情。例如磁器口这样本身就是老街的地方,周围的住户甚至还用当年建文皇帝朱允逃难到宝轮寺的时候,刻下的史官石碑来做洗衣槽呢,而当文物部门发现这件文物的时候问那个百姓,说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国家的文物吗?你竟然用它来洗衣服。他回答说,上面有字,坑坑洼洼的,搓衣服比较来劲。所以我们国人,一方面又在呼吁珍视我们的宝藏,一方面又在不拿宝藏当回事,想想实在令人可悲。
胡宗仁说,既然找到了,那么就给司徒打电话吧。我说不应该啊,这个碑文除了记载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而且是子孙宗祠,怎么会引来鬼呢?胡宗仁问我说会不会这个鬼就是这个宗祠的老祖宗啊?我说那也不应该啊,按照西南地区的宗祠习惯,宗祠是后人发达后,为了怀念自己的祖宗,才刻意修建祠堂,摆放灵位,就好像供奉菩萨一样,宗祠里是不会有坟墓的,所以这个碑文跟死人是丝毫没有联系的。胡宗仁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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