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听的一头黑线,你跟拿刀的泼皮说理?面对李寡妇,他真的无话可说。
王成意气索然地站在一旁,他本就有病在身,县尉过来不得不出来相候,听这么一说,一颗心也放在肚子里了。要放在以前,他早就拿儿子说事了,自从儿子开了窍,家破后又终日在读书之余,捣鼓一些糖浆物事,显然在制作曾经说过的白糖,家里虽破落但吃的糖比霜糖还白,无论成不成,儿子真要挑家里的大梁了。
县尉呵呵一笑,轻轻捋着三寸胡须,眼角余光始终不离有琴莫言,温声道:“不过,还是有点麻烦的。”
李寡妇一楞,抢着问道:“大人,还能有什么麻烦?”
王成眼皮子一跳,颤声道:“敢问大人,是不是我家大哥的事?”
县尉摇了摇头,道:“也真是的,竟有人投书到知县那,说是王家小官人和你家小娘子,他二人先与泼皮起了冲突,知县发给本官处置。本官也觉得有点蹊跷,传你们过堂有些不妥,这才登门询问。”
“大人说的是,我家大姐一个女儿家,怎么敢上街肇事,是个明白人都不会相信,肯定是一些饶舌人生事,想要败坏我家门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女儿会吃官司,难道王秀没说实话?李寡妇抢先就嚷了起来,她的双目狠狠剜了王秀一眼。
王秀第一个想到张启元和陆天寿,却又感觉不太对劲,陆天寿的智商倒是算了,张启元绝不会干这等傻事,哪有和小娘子上街,主动与泼皮无赖寻事的,这不扯淡嘛!
县尉却话音一转,道:“对了,带走高升的那红袍人,已经查出来了。”
王秀一怔,下意识地问道:“敢问大人,他们是什么人?”
县尉轻轻咳了声,道:“昨日州治传来的塘文,两天前,几人在城外吃酒,他们用蛮语说话,看样子是契丹人。”
“契丹人?”王秀有些迷糊了,契丹人救下高升,这也有点太扯了,按照他的记忆,女真已经建国,正对辽朝发动强大的攻势,辽军节节败退,可见毫无锐勇之人,竟然会有契丹人在大宋腹地慧眼识英雄,这个概率也太小了。
耶律大石?不太能的,扯远了。
王成一叹,道:“怎么会是契丹人,高五哥是个好后生,没想到要亡命于异族,真是可惜。”
李寡妇一摇头,没心没肺地道:“你跑就跑了,跟北地的虏人跑个啥劲,我说大官人你都自顾不暇了,还长吁短叹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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