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盐商总会的作保,陈醉月如愿以偿,除了他自己居住在武昌城中,受城守营监视居住之外,当初的十二个头目分别被安『插』在缉私营中担任一个游击,还有的分到沔阳州等地,交由阿勒经阿监视使用。这都是应有之意,也不必细谈。龚裕早一次起草奏章,飞马奏报,皇帝批了一句:“知道了。”
这一次招安陈醉月,陆建瀛从中出力甚大,刘炳章这一次到江宁来,是为了向他表示谢意的。
陆建瀛自然是要客气几句,摆摆手让张芾在一边落座,这才转脸看向刘炳章:“不知道陈醉月改恶从善之后,鄂省私盐征剿之事,可有什么起『色』吗?”
“不瞒大人,确有收获。有陈醉月之流前车可鉴,鄂省境内的私盐贩子大有偃旗息鼓之势。秉章与居停大人皆以为,这一来是盐枭纷纷落网,二来嘛,也是大人您从中出力的结果。”
“哦?此事和老夫又有什么关系吗?”
“不瞒大人,上一年大人所上的《盐漕弊政折》深得帝心,皇上有志将漕运改为海运,一来可为利国之术;二来,也就断绝了私枭贩买私盐的源头。”
陆建瀛捻髯一笑:“错勉了,错勉了!老夫此举,不过是上体天心,尽职尽责为皇上办差,不敢当儒斋兄夸赞之语啊。不敢当,不敢当!”
久未说话的彭蕴章终于开言了:“立夫兄太自轻了。上一年的折子痛陈利害,不但皇上赏识有加,就是天下人也寄厚望于大人,此番漕运之事初见眉目,想来物望所归,正其时也。”
“咏莪兄一语褒奖,荣于华衮。”陆建瀛很是正『色』的向彭蕴章一拱手:“建瀛谢过了。”
彭蕴章客气几句,陆建瀛让听差摆下宴席,请几个人入席。为了这主位,又是推搪了许久,终于还是陆建瀛坐了,彭蕴章、刘炳章等人在下首落座,张芾在花厅换上便装,和唐增义做陪客。
“咏莪兄久任学政,想来主课之时,必有佳作?”
“太多了。”彭蕴章点头答道:“有一年在福州,拈得‘女花’二唱,这二个字太宽了,因而有人提议,限集唐诗。元、眼、花的三联,真是叹为观止了。状元的一联是:‘青女素娥俱耐冷;名花倾国两相欢!’”
在坐的几个同声赞叹:“果然不凡。”
彭蕴章身为主课,状元才情大受赞赏,他这做老师也觉得甚为荣光,脸上飞金般的继续说道:“评为第二的一联是‘商女不知亡国恨,落花犹似坠楼人!’”
“不好!”陆建瀛大摇其头,“出语不详,看来此人福泽有限。”
“我亦云然。不如元作气象高华,很有身分。”坐在一边的张芾问道:“还有一联呢?”
“还有一联倒真是才人吐属。”彭蕴章高声『吟』道:“‘神女生涯原是梦,落花时节又逢君!’”
“你道他才人吐属,我说是诗『妓』口吻。这一联好在浑成,不过终逊元作。”陆建瀛笑了一下,看着刘炳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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