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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锈的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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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红润的脸庞,已是苍白而消瘦。她的身体,甚至是手也跟着消瘦了,搭在轮椅扶手上的那只手,仿佛只剩下了皮肤,紧紧地裹在骨节上,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突起的青色血管。

    丁冬的目光,顺着母亲的手落在了轮椅上。

    母亲原本并没有坐轮椅的必要,但在这个问题上她却很坚持。刘院长曾说,这也许是她逃避现实的一种表现形式,顺应她的意愿也许对康复更有帮助。丁冬当然赞同,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母亲能够康复。

    这是十五年以来,丁冬为数不多的心愿之一。

    她在床边简易的柜子里找到了那件披肩,丁冬用兼职的薪水买下的纯正羊绒披肩,很适合夏末秋初的这个季节。

    “妈,围上吧。”丁冬说着,把披肩搭在了母亲的身上。

    “快期中考试了吧?”

    母亲突然问道。

    “什么?”丁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母亲终于将她的目光从梧桐树上移开,望住了丁冬。母亲的眼睛是古典的杏仁眼,不知道是否与十年不与外界接触的原故,这双眼睛比从前更加空灵,也更加纯粹。

    在面貌上,丁冬继承了父亲的瓜子脸和线条温和的嘴唇,眼睛和鼻子则继承母亲的,她一头柔顺的黑发也像母亲,这让她得到了“取父母优点而生”的夸奖。

    尽管如此,她的母亲,昔日身为优秀的神经外科主治医生的母亲,还是会间歇性地将她遗忘。

    而这一次,她忽然提出的问题,又是对丁冬的关心吗?

    “快期中考试了吧?”母亲又问了一遍。

    丁冬没有立刻回应,母亲的理智和记忆都是混乱的,从前、现在和臆想随机出现,毫无征兆,更毫无规律可言,丁冬不知道到此时她要面对的,是哪一种情况。

    母亲的脸上流露出奇怪的神色,她侧了侧身子,掠过丁冬,看向门口。

    “哎?,”她惊讶道,“那孩子怎么没来?”

    “那孩子?”

    “考试前都会到家里跟你一起复习的孩子啊。”母亲像看怪人那样地看着丁冬,“你的同学。”

    丁冬立刻蹲下身,紧紧地望住了母亲:“哪个同学?她叫什么?”

    “叫什么……”母亲流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就在丁冬认真地看着她,等待着她即将说出口的答案时,母亲的眼神突然间变得凶狠。她一把捉住丁冬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问:“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丁冬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她知道,潜藏在母亲内心深处的暴躁灵魂已经迫不及待地浮出水面,开始了它癫狂的攻击。

    “妈,你冷静点。”丁冬的手,被母亲的手紧紧地箍着,来自骨骼的钳制,疼痛也是加倍的。她竭力克制住这种痛楚,想用平静的语气令母亲冷静,但像往常一样,她失败了。

    “滚!滚啊!”

    母亲突然松开了丁冬,继而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全无准备的丁冬就这样摔倒在地,而母亲也由于用力过大而从轮椅上跌落。

    “妈,你没事吧?”丁冬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起身去扶母亲。

    “别碰我!”母亲厉声喝斥,由于激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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