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娘点了点头。钱进跑到院子里面,又将金台明扛到他床上。忙好之后,钱进对那名女尼行了一礼,说道:“师太,请厅房里面说话吧。”
女尼点了点头,便随钱进到厅房坐下。钱进又去灶房一顿忙乎,端了杯热茶出来。
“师太,请用茶。”
“嗯……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细心的啊。比当年那臭小子强多了。”
“额……师太,莫非我舅舅当年曾得罪于你不成?”
那名女尼叹了口气,说道:“一晃眼过去十六年了,可怜我们公主等了她十六年。只是……以前的事谁对谁错,哪里还说得清楚。”
钱进之前也听徐宝禄说起过,舅舅在京城曾跟公主有些瓜葛。看这女尼架势,多半是公主身边的人了,于是询问她底细:“敢问师太法号?”
“贫尼惠静,刚刚多有得罪,还请施主见谅。”
“师太客气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晚辈也不甚明了。”
“罢了……我也是近日听公主说起他的一个外甥来了京城,便来瞅瞅。”
钱进想起出平昌府的时候文巽曾经托他转交一封书信,于是急忙回房取出。他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会试,又苦于不知道门路,便把这事耽搁了。
“师太,我出平昌府时,舅舅曾经托我转交一封书信给公主。”
只见惠静腾地站起,怒道:“既有书信,为何不早说?”
钱进欲哭无泪,心说你一进来就动手,哪有我说话的机会。
那边惠静双手微微颤抖的接过书信,喃喃说道:“来书信了……来书信了……”
钱进暗暗乍舌,心说舅舅一封破信值得这么激动吗。惠静见钱进拿眼瞟自己,便拿眼瞪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又问道:“二丫回来了没有?”
“二丫?你说那匹蠢马?”
见惠静一副要发飙的样子,钱进忙止住了话头,说道:“师太,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它牵来。”
半刻钟之后,钱进牵着二丫进了院子。惠静早已迎出来,对着那匹蠢马又是摸又是挠的。二丫似乎跟她也很熟稔,不时拿头亲昵的蹭她的手。
钱进背对而立,心说自己这段时间对二丫照料的少,可千万莫要被这惠静瞧出端倪来。哪知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屁股上忽然一股大力传来,钱进便飞出两米多远,摔了个狗啃泥。
“师太,有话好好说……”
“这鬃毛上都结痂了,你怎么照料的?”
钱进欲哭无泪,怪不得舅舅临行前要他好生照料二丫,他这段时间一忙便给忘了,这眼前报来的也忒快了。
他赶忙从井里面打了两桶水出来,忍受着二丫身上的臭味,还有它的‘嘲笑’,把它身上全给刷了一遍。一顿忙乎之后,二丫也干净整洁起来,有了点骏马的气势。
惠静也忍不住点了点头,笑道:“走吧……”
“去哪里?”
“少问,跟我走便是。”
钱进心说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能惹,上了年纪的师太更加不能惹,这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