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徐宝禄也端起酒杯回敬,说道:“老弟,你有你的难处,这汪兴之事你就暂且放一边,寻令堂和令妹之事要紧。”
“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现如今还在不在人间都难说。”文巽一脸惆怅之色。
徐宝禄思忖了一下,说道:“老弟莫要泄气,吉人自有天相。当年令尊下狱之时,你被贬到桂林府当驿丞,估计令堂和令妹在去寻你的路上走失了,老弟不妨循着这条路线去找找。”
“沿线几个府县的户籍黄册我都查过了,仍是没有线索。”文勋叹道。
徐宝禄与文巽本是知交好友,每逢三司会审时他二人多暗中扶持,再加上徐宝禄的座师李首辅与文巽的父亲文天正也是渊源颇深,因此个中情谊自不必说。见好友情绪不佳,徐宝禄便岔开话题问道:“令尊如今身体如何?”
“虽无大病,但行走不便,且身体已落下很多隐疾,每逢阴雨天便全身疼痛难忍。”文巽答道。
徐宝禄听了安慰道:“令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十八学士案之后,若非令师多方照应,只怕家父早已死在昭狱。家父常常告诫,做人不能忘本。”文巽抬头望天,悲道:“可恨这阉党树大根深,害死了那么多的忠臣良将啊。”
徐宝禄举杯向天敬道:“敬英灵。”
“敬英灵。”文巽亦举杯附和。
二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李德茂已经回到院子里,汪兴已被他巧言打发走了。
李德茂端起酒杯各敬了徐、文二人一杯,说道:“两位上官,这观海卫也并不全是庸人。比如这牛二以前可是跟着先帝打过北方蛮子的,又如这指挥佥事卫勋,此人确有几番才能,奈何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因此无甚大的作为。”
徐宝禄听出李县令对这卫勋有回护之意,便劝道:“李县令虽然是一番好意,但我若在奏报中提卫勋之功,反而是害了他。且让他再委屈一段时间吧。”
“观海城是南洋通往我朝的门户,若有异人来犯必首当其冲。汪兴是个酒囊饭袋,靠不住。若是哪天再有敌来犯,老朽只怕还要领着那一百多号衙役去厮杀啊。”李德茂悲声道。
徐宝禄见状,出言安慰道:“李县令暂且忍耐,我和文提司都不会坐视不管。你也忙乎了一天,且早点去歇息吧。”
“那好。两位上官如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李德茂已经上了年纪,精神头确实不大好。
于是众人各回各屋。
注:①留存:地方官署征收钱粮税赋之后,会截留部分用作官员的薪资、卫所的饷银以及其他开支,称之为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