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都没有想到是此人。既然如此就麻烦殿下除去这个叛徒。”
当时间进入戌时一刻的时候,马三宝再也没有耐性等下去了,他把一张十两的宝钞拍在桌子上,喊了一声:“伙计会帐。”伙计走过来看了一眼桌上的宝钞,没好气地收了起来。马三宝站起来,走向楼梯,路过徐奉津身边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徐奉津怀着疲倦的身躯,沿着巷子走回住处,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可他的心头却充满了无边的落寞,怎么办,王路朝没来,自己的苦难还是没有解脱,这种卧底的生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此时他心中体会到了《涅磐经》里所说的无间道般的痛苦。
“嗖”正在打开房门的徐奉津突然感到背心一凉,一截箭头从胸口突出,上面是鲜红的血,这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意识。
诛杀徐奉津之后,朱植吩咐小陈子在城内找个安静的地方买一处房子,安排王路朝兄妹和他的几个手下过去住,毕竟老住在王府之内,目标太大。朱植吩咐他们安心潜伏,等待时机。王路朝吃了大亏,焦躁的心也平服了不少,两兄妹也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园子里当寓公去了。
高丽这出好戏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刚处理完王家兄妹,那边厢李成桂的礼单又浮上了水面。刑部在五城兵马司移交的案件档案中,发现了这两份文件。给朱元璋的还好说,可献给燕王的礼单可就问题大了。
形部尚书杨靖不敢造次,连夜将礼单送达朱元璋案前。朱元璋虽然喜爱朱棣,但这种明显僭越之事,也让他勃然大怒。杨靖见此,立刻上本,请治燕王僭越之罪。
消息传到朱植府上,杨荣轻蔑地把情报扔到桌上,对朱植道:“这些愚人,如此一来,燕王又无忧矣。”
朱植道:“勉仁,难道你不正希望燕王能在此事中平安吗?”
杨荣道:“从日后对殿下的发展来看,燕王不能倒,然此事正好是削弱燕王的大好机会。本来下面大臣只要不动声色,让皇上自己处理,那燕王不大不小都会吃个教训。可现在杨尚书自以为抓到了把柄,上本弹劾。可是皇上怎能不知他是保太孙之人。按照皇上的脾气,自然不会舍得惩治燕王。原来殿下还有机会去劝阻一下皇上,现在看来,连这麻烦都免了。”
果然,过不了三日,老朱连下两道圣旨,一道圣旨斥责杨靖离间他们父子关系,罚俸三月;另一道圣旨斥责燕王不懂礼法,罚其派王世子入凤阳守祖坟半年。两道圣旨均轻轻地处罚了两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元璋护着自己儿子,杨靖上书言燕王违制有何错误,可朱元璋一棒子打下来,明显有警告众人不要再打燕王主意的味道。
最惨的就算李成桂使团了,死了个正使,五城兵马司把球踢给刑部,刑部说天朝没承认你这藩属,我们不知道怎么管,又把球踢给礼部,礼部说话了,杀人案件你扔给我礼部,这都哪跟哪啊?你不管,我也不管。就这么着皮球在几个衙门之间踢来踢去,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使团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报回国内,请国内再派使臣前来上贡。
不几天,北平传来情报,刚受到斥责的燕王把气全撒在太监马三宝身上,他因为办事不力被贬到通州养马。整个事件最大的赢家倒成了一直藏在背后的辽王朱植,拿着这份情报,朱植想起这个骄横无比的燕王,抓破脑袋都想不通此事怎么能被皇上知道,也不明白王路朝一伙怎么就如水滴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