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婠宫就在眼前,何太医咬了咬牙,进了门。
“娘娘,何太医来了。”
婉宁抬眸瞧了一眼,道:“嗯,你去沏壶茶来,还有,把门关上。”
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了婉宁和何太医两人,从雪月带了他走向清婠宫的时候,他的心,就不再安定。
气氛很是沉闷,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只要一不小心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婉宁放下手中的刺绣,抬眸,何太医在下面站着,微微弓着身子,也没有抬头,看不见他的脸色,只是却不知为何,她竟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轻轻的扣门声响起,随即,雪月端了茶进来,放下了茶便退出去了。
“何太医,坐,喝茶。”婉宁将茶端到何太医面前。
何太医脸色刷的一变,然后忙是退后一步,跪下,慌慌张张道:“多谢晚妃娘娘,臣惶恐,臣怎敢劳烦娘娘端茶。”
“何太医莫不是做了心虚的事?为何如此慌张?”
看来,婉宁把他找来,真的是因为贤妃小产的事,罢了,与其这样她先开口,还不如自己先开口,他知他一说,那便是死罪,可是,即便是他不说,他也是死罪啊!
何太医磕了个头,道:“娘娘恕罪!”
即便他不愿喝茶,那婉宁也不强求,她倒是悠闲的坐下,然后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佯装惊讶:“太医何出此言?”
“贤妃娘娘小产那日,臣得了风寒,以至于误诊,娘娘做的香囊里其实没有什么麝香!望娘娘恕罪……”
其实婉宁把何太医找来,并不是想听他认罪。他不过是一个太医,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婉宁就是想看看,他后面有谁在指使。
“太医多虑了,过去的事,本宫就不追究了。”顿了顿,婉宁又说,“本宫就是有一事,觉得疑惑。”
听得婉宁说不追究的时候,何太医心中稍稍放心,只是听得了后半句以后,心又是沉了下去。
“娘娘请问。”何太医战战兢兢。
“贤妃小产之日,是谁指使了你诬陷本宫,说本宫的香囊中含有麝香?”
何太医吃了一惊,他以为婉宁会问他可知罪,没想到,她竟然这样问。
是情妃啊。
那日情妃找到他,抓到了他与她之间的私情,无奈,为了保她平安无事,他只能先安抚情妃息事宁人。可是,就在贤妃小产之日,正巧李太医家中有事回去嘱咐他值班,于是情妃就带了他一同过去。刚开始他以为只是诊治,但是没想到,后来竟要他诬陷是婉宁的香囊害了贤妃,想起情妃手中抓着他的把柄,所以他只能对不起婉宁了。
“是臣身子不适,没有谁指使臣,请娘娘明鉴!”何太医又是叩了一个头。
容答应是个好姑娘,婉宁本不想拿她去要挟他,只是,他自己不从。
婉宁起身,去拿了一支簪子过来,道:“太医是否也觉得这簪子甚是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