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时也命也
赵士及哈哈一笑道:“鹰长先生的问题刁钻至极,不负鹰飞长空,来去无踪的称号,只是赵某的答案非是不欲也,而是不能。入踞州都一地,赵某思之良久,但当时情况混乱,而我后方未定。若我擅入中州,恐怕就会失去根本的基业,那时候带着残部,到中州去和高家以及朗金人绞到一起,实乃不智。”
这番话大家一听就明白,从云州进入中州,只有逆压龙江而上,而当时云州的霸主,乃是旷天威,只要旷天威把压龙江一堵,那赵士及便是占据了中都一地,也变成了一条困龙。
马行空切入道:“另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沙曼教又发起了一波攻势,赵公不得不回援,且牵制沙曼教大部水师的秋明,当时就起了心思出海,再加在云州,以及梁州三弟三面受敌,是以才放弃了这个机会。”
鹰长淡然道:“当时形势,确如赵公和马老师所言。但纵观现今天下大势,论威望,无人能及赵公。可是若说形势,则以沙曼教占优,其中土五州之地,其几乎就要占据两州,而且在海外还是势力,再论地理,则以方家父子占优,其收服了高家,又和朗金人从归于好,以压龙江及天玄山为险,乃坐山观虎斗之局。”
赵士及冷哼道:“方泽海有勇无谋,好色如命,其三子中只有方竞平还像点样子。当日方泽海骑兵大梁城,要逐鹿天下,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过燕云平原,直入中都,两外一条是南下与我和沙曼教为敌。但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南下,便只剩下从燕云平原直入中州一路。不过他们方家的运气真好,莫名收了个妇人为妻,其养女竟然会被摩罗看上,然后在摩罗干喧下,竟然和朗金人从归于好,又趁着郭高两家大战,中州空虚之时,趁虚而入,否则那轮得到他方家占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这番话透出强大的信心,不失他霸主的身分和自负,更使人兴起崇慕之心,充分显示出他慑人的魅力。
马行空接口道:“现今我南云大军刚败沙曼教天武侯,声威大振,只要再取燕山城,中州门户打开,那时候方家一群小儿,又能有什么作为?赵公此来泗水城,就是要周城主一句话,待得翌日赵公取得天下,列土封疆为侯为公,就看城主的了。”
门外屋檐下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知道最关键的问题终于到了,现在就看周龙堂怎的应付了,因这一句话后,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赵士及在青蚨宗内卧底数百年之久,可见其人心志之坚毅,认准一个目标后,就绝不会动摇,不然其也不可能有如今的修为。
只是赵士及的最高目标非是长生逍遥,而是一统天下,成为一代神皇。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位于燕云平原的燕山城五色旗,再挟其势攻打中都的方家父子,最后以中州梁州两地,两面夹攻云州旷天威,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赵士及虽据有大梁城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水路,均被云州旷天威截断,使他动弹不得。再加上南方沙曼教的牵制,更是使他无力往其他方向拓展。
所以从北方走燕云平原,直入中州,是最好的办法,而旷天威虽然势大,但有五连山把其隔开,一时半会还威胁不到他,至于沙曼教,他们现在也是首尾难顾,南荒的十万妖君出击,让其头痛无比,还有涯州的裂天剑宗,也不是软柿子。
所以赵士及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五色旗,占取燕山城这个中州的东大门,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燕山成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五色旗的五方战将,修为高强,尤其擅长兵法战阵,且有苏家在其身后撑腰,手下的兵马,又是长久和北方朗金***战遗留的天武朝的旧军,训练有素,所以即便是赵士及,到的现在都无法奈何得了五色旗。
在这种情况下,赵士及若要取燕山,拔燕云,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五色旗,使的燕云一地,成为孤军,他南云军才有望成功。
以前周龙堂能保持泗水城的独立自主,皆因各大势力相持不下,他才能在各方都无暇兼顾下的间隙中生存,可是现在形势剧变,使周龙堂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荫保护,再难以左右逢源。
这正是赵士及久盼望的最佳形势,如今周龙堂必须作出选择,再诱之以厚利,那就达到兵不血刃而取得泗水城的目的,亦在燕山的南方多了一个重要的据点不说,还把势力直接延伸到了海上。
五色旗多位天武朝旧部,最恨朗金人,方家和朗金人交好,泛了其忌讳,在上月长延一战损失惨重,正是最好的机会。
现在赵士及只要取得了泗水城,立时就除了后方心腹之患,可大举北上。
这就是为何赵士及要抽身来此的原因,他不是只想要一座泗水城,而是连人带兵一起要,所有的一切。
鹰长沉声道:“马老师之议容后再论,鹰长还有一件事情要向赵公请教,不然心里会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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