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在屋子里响起,外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
正亲自熬药的杜娇娜手不由抖了下。
“是不是死了?”一旁等着端药的水英很干脆的说道,“大夫不是说就这几日的事。”
谢柔嘉已经昏睡二十多天了,几次还没有了呼吸,赶来的东平郡王邵铭清以及无数的大夫们怎么都无法让她醒来。
就在前几天,大夫说没希望了,可以准备后事了。
这几日的确是几乎察觉不到呼吸了。
站在廊下的谢文俊已经进了屋子,安哥俾还呆呆的站在窗边。
“小姐小姐。”江铃的哭声从内传出来。
杜娇娜叹口气忍着眼泪招呼水英。
“把要用的东西都拿来,让她走的体面。”她说道。
水英应声是还没走到廊下,就见原本要去再找大夫或者巫师的邵铭清从山路上折回疾奔而来。
“少爷,柔嘉小姐她…”水英开口没说完,邵铭清已经从她身边冲了过去一头进了屋子。
看到坐在床上抱着东平郡王哭的女孩子,邵铭清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栽倒。
没,没死!
而被谢柔嘉陡然坐起来而受了惊吓的东平郡王也已经恢复过来,伸手拍抚着她。
江铃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只是趴在床边哭。
“你们真是吓死我了。”谢文俊说道,又对外拔高声音带着欢喜的喊,“嘉嘉醒了!”
杜娇娜已经站到门边看到了,也是差点被缓过气来。
“谢天谢地。”她合手说道,转身又奔了出去招呼着水英倒水端药。
悲伤的气氛一扫而光。
邵铭清慢慢的迈上前一步。
“嘉嘉!”他喊道。
话音落。就见谢柔嘉猛地抬起头看向他,哭声陡然停了,眼里还满是眼泪。
似乎呆住了一般。
而屋子里也随着她的哭声骤停变得安静凝滞。
这一幕…
邵铭清念头刚闪过,就见这女孩子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扑了过来。
“邵铭清!”她尖叫着挂在他身上,狠狠的挥拳。
屋子里的人都呆住了。
果然很熟悉。
邵铭清笑了,伸手抱住谢柔嘉防止她跌倒,却没有阻止她挥拳打自己。
“是。是。我是坏蛋!”他应和着谢柔嘉的哭骂,“邵铭清是坏蛋,邵铭清是坏蛋。”
耳边的声音清亮。自己说自己是坏蛋,多数都是说笑,但邵铭清的声音里没有半分的玩笑,认认真真郑重其事。
谢柔嘉眼前邵铭清两幅面容不停的交换。她的拳头渐渐的缓慢,眼泪如雨。
那一世的事她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了。那些不明白的人和事,还有牵挂的人都见到了。
那一世终于结束了。
而这一世也终于改变了。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人,不是满眼的无情和怨恨,也不是狱中那般形容憔悴。更不会害了那么多人然后自己也断头台上挨一刀。
那一世带着无数人一起跌入地狱是他的选择,这一世帮着自己有所为有所不为也是他的选择。
谢柔嘉抱住他哭了起来。
邵铭清将她在身前抱紧轻轻的拍抚。
“不哭不哭,噩梦醒了。噩梦醒了。”他说道。
谢天谢地,你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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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房里哗啦一声响。将守在外边的江铃吓了一跳。
她还记得谢柔嘉这个习惯,别人洗澡就老老实实的坐在浴桶里,谢柔嘉偏偏喜欢将水从头浇到脚,那是来到郁山后才养成的习惯。
说是醍醐灌顶,能让整个人都透彻通透。
“小姐,你身子才好,你可别玩了。”她说道。
这是谢柔嘉醒来后的第三天,再三确认后得以下床自由活动。
谢柔嘉踮脚从门上探出半个头。
“我好着呢。”她说道,“不信你看,小胳膊还很结实呢。”
江铃又是气又是好笑,忙拦着她举起胳膊给自己看。
“是啊,结实的很,把表少爷身上都打青了。”她说道。
谢柔嘉哈哈笑了,想到这件事又几分不好意思,不止对邵铭清,还有东平郡王。
所以这三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们,或许他们也看出来了这几日并没有近前,一直是江铃和杜娇娜照顾她。
“你不知道,你真是吓死我们了。”江铃站在木屋外说道,“那天早上怎么也叫不醒你,叫大夫来看,竟然说小姐你死了,当时我就晕过去了。”
“后来殿下和邵公子都赶来了,两人一个符水念经,一个天天给你梳头挽发…”
“哦对了,小姐,其实我一点不明白殿下为什么给你梳头。”
有些恩爱夫妻会在对方死后入殓的时候给对方梳头,然后将梳子扔进棺材里以示陪伴。
她虽然感念东平郡王对小姐的心意,但总觉得不吉利,小姐那时候明明还没死嘛。
不过这话就不能说出来了。
“什么办法都用了,你就是醒不过来,而且那些大夫也好,巫师也好,都一口咬定你不是要死了就是已经死了,让人又是气又是怕。”
“那天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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