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掏钱,弟弟妹妹伸把手,他在卖掉两套房子,将藏起来的钱取些出来,轻而易举就能把债务还清的。
可惜他的家人在关键的时候都选择冷眼旁观,他又能埋怨谁呢?
“囡囡,跟她妈了?”刘山河有些心疼的问道,他知道吴山最在乎的就是女儿。
吴山“嗯”了一声:“跟她妈好,债务我扛了,不影响她的生活,我岳母还能帮着照应点。不过我也说了,她要是再婚的话,女儿我带走。”
“这样也好,毕竟是亲妈,亏待不了她。”刘山河叹了口气。
吴山笑笑:“行了,别弄得那么深沉,我都没事,你叹什么气?不过老刘,地明年是不能给你种了,我现在就指着这一亩三分地翻身呢!”
“靠,你这不废话,不过真的想好了,回来种地?”刘山河担忧的道:“你十几年没种地,还能干得了农活,那么多饥荒(债务)指着种地还,什么时候才是头?”
吴山看了看左手的胎记,自信的道:“用不了多久。我有个整体规划,具体怎么干还没想好,不过开春的时候需要你帮忙张罗点人,怎么说你也是村长,有些事还要你出面。”
“少废话,需要我做什么,倒是打声招呼。村里现在正是咱们这帮弟兄说算的时候,你当初没少拉扯大家,嘴上不说,大家都搁在心底呢。今天是我先上来,看着吧,明后天你这里少不了人。”刘山河道。
吴山沉默了一阵,谁知道呢,经过这半年他对人的期望已经变得越来越低,走着看吧,要是真有伸手拉他一把的,他绝不会忘记,也会帮衬对方的。
酸菜炖肉、小鸡炖蘑菇,红烧鲤鱼,白菜炒木耳,四个硬菜一人一瓶白酒,两人往炕上一坐,就开整。刚喝了没两口,院子里的狗叫起来,两个壮汉一人扛着一个麻袋,骂骂咧咧的拉开门进来。
“靠,我就说这两犊子喝上了,果不其然。”吴云来将麻袋放到客厅,拖鞋就上炕,吴国盛从袋子里掏出一只烧鸡扔到炕上,接着掏出一个硕大的猪头:“我把猪头扔锅里热一热,你们先喝着。”
吴山掏出两瓶酒,给两人启开:“你们怎么上来了,没打牌。”
吴云来喝了一大口:“大哥你回来了,还打个屁。看到烟囱着了,我跟国盛就去买东西,幸好今天是十五,乡里还有些吃食,否则就扛着大米上来了。”
吴国盛摘下帽子:“大哥,你也不早打声招呼,否则哥几个早把房子给你拾到出来了。喝完酒跟我下山住,你这被褥放了好几年,都不能用了。”
吴山摇摇头:“没事,西屋大炕也点上了,炕个半天就能盖。说实在的,哥几个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实在没脸面进村子。十五没过,灰溜溜的回来,像条丧家之犬。要是碰上一两个拿我打趣的,我真怕自己压不住火。”
三人一听,心里都有些发酸,去年还不是这个情况,想想自从吴山下学打工,什么时候落到这不田地了。这十多年提起吴老大,谁不竖起个大拇指,如今沦落到独自蜷缩到荒山,他们真是说不出的难过。
吴家村是个大村子,几千口人,吴山是他们这一辈的老大,走到哪都是一口一个大哥,如今看到心目中的大哥这幅模样,兄弟几个险些落下眼泪。
“别啊,大过年的,哥几个可别给我整马尿!我是落难了,但还是个爷们,哪跌倒的就从哪爬起来。”吴山灌了一大口酒:“来,吃着喝着,今天啥也别说,就好好喝酒。”
“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