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您饶了我吧,我帮您卖命,当您在老宅的眼睛,耳朵!”盛贵磕得咚咚咚,哭嚎:“大少啊,求您别杀我!”
刚与杀手缠斗时胡乱撸上去的长袖,拧折皱巴,结实且肌理弧度优美的手臂青筋爆起,于白衬衫下,若隐若现,李贺深知这是自家先生发怒的前兆,默默将求情的话咽了。
他有些同情盛痕,是个人,知道亲生父亲派杀手取他性命都会疯,何况这位先生的情况更特殊,亲生父亲下死手的理由,仅仅是为给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清除上位障碍。
这世上怕是再难找出比盛家那位老先生更偏心眼,娇宠小儿子的老父亲来。
李贺这厢暗自思躇间,盛痕已然起身,看了眼满是斑驳血迹的羊毛毯子,不知怎的,便想起了许久之前——十几岁的夏念之,暑假与家人来此度假,极喜欢窝在这软柔绵密的毯子上看书,当然,那时,身边总会跟着他那个护花使者弟弟。
价值不菲的羊绒毯子,突然便极碍眼。
“藏书,撤了;这栋楼,烧了;人,放回老宅。”
李贺立即心领神会,微弯腰恭敬目送盛痕离开,直至房门合上,这才看向地上的烂泥。
“如你所愿,好好当咱们先生的耳目,将功折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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