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她却忍不住了。
因为她梦到了她的孩儿,她的孩儿在吃苦!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你这个贱人。你折磨我还不够,你还不愿意放过他是不是?”
“我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做姐妹,才会救你性命,引狼入室!李芬雅,你这样对你自己的救命恩人,你也不怕遭天谴,被天打雷劈。”女子愤怒的叫骂着。
以往她都是不屑理李芬雅的,她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何必浪费那个力气呢?可是今日或许是因为母子连心,她竟然梦到了自己的孩子,还梦到他说他过得很不好,被李芬雅欺负着,这让她如何能够再忍气吞声?
李芬雅被骂,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做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模样,瞪大眼睛道:“姐姐你怎么像个疯狗似的乱咬人呢?啧啧,如果让旁人知道,当初风光无限的大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的孙瑞瑛如今竟是这般疯子姿态,不知会有什么感想?”
没错,眼前这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邵南初失踪多年的母亲,孙瑞瑛。
她当年并不是与人私奔了,也没有死,而是被李芬雅,邵南初的继母,孙瑞瑛嫡亲的表妹给囚禁了,就囚禁在恭亲王府,她房中挖出来的地下室中!
邵南初多年寻母却无所获,殊不知他的母亲从未离开,一直被关在他近在咫尺的地牢之中,受尽苦难,暗无天日。
“姐姐我说你也别费劲了,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的话,你当初就不会救我了。你救了我,只能说明你够眼瞎,你看,我现在睡着你的男人,占着你的名分,你儿子也得受我管制,拥有了所有属于你的一切,多好。”李芬雅娇笑着说。
明明已经年近四十的人了,可是保养得极好的她娇笑起来却和二十多岁的妇人没什么区别。
那娇艳的模样,宛如开得最艳丽的食人花,美丽却也危险。
“毒妇。”孙瑞瑛狠狠的骂了一句。
李芬雅也不在意,打开铁栅栏的门,走到孙瑞瑛的面前,蹲下身子,伸手落在孙瑞瑛蝴蝶骨上的铁钉之上。
她用力一按,铁钉被按进去几寸,巨大的痛处让孙瑞瑛翻了个白眼,险些就这么晕过去。
然而她死死的咬牙承受着痛处,就是不肯晕过去。
李芬雅也不在意,慢条斯理的用修剪得很是漂亮的指甲划过孙瑞瑛的伤口。
“姐姐,你说咱们是表亲,为何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呢!”李芬雅轻声叹息着,似在喃喃自语:“你家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府,而我家却是一个落魄世家,很快便要被上流圈子除名。你那么高高在上,偏偏故作姿态的要保护我,照顾我,要和我做好姐妹,你说你怎么那么坏呢?”
“你想用我的落魄来衬托你的优越,我就满足你啊,瞧瞧那些年,我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做绿叶做得多称职啊。”李芬雅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和老朋友叙旧一般。
孙瑞瑛被囚禁十年,受尽苦痛和折磨,却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
所以也没有挣扎,安安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说话。
她倒是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心理,能让李芬雅这般忘恩负义的对她,对她这个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