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喊道:“坚持住啊!再挺会儿!下一个就是我啦!”
在看到这一切后,有那么句话可以形容闫思弦的感受。
他的手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剑——他特么的没有剑!
闫思弦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无法抑制地发着抖,他从没想过人性之恶竟可以恶到如此程度。这群人里让他觉得最为恶毒的,竟然是那些“猎物”。
疯子!
全是疯子!
人间地狱!
就在闫思弦陷入深深的恐惧根本无法思考时,他突然看到了一片火光。
那是聚居点另一头的一间屋子,火势不算大,却蔓延得很快,起火的瞬间便有半数屋子里都出现了火光。
借着火光,闫思弦看到了一个人影,是吴端。
果然他会回来。
他应该是听到自己传递好消息的三声枪响后,立即回头来查看营地的状况,或许更早。
火苗很快便窜到了屋顶上,有人注意到了。
先是一个岛民指着起火的方向又吼又叫,他这么一指,所有人便都看到了。
岛民门大惊失色,手无足措了片刻后,有人终于喊了“救火”。
喊是喊了,怎么救呢?
大家虽然生活在岛上,四面环水,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再加上没有趁手的容器,大家只能干瞪眼。
闫思弦发现,能成为救火容易的东西,全都来自厨房,各种锅、盆、桶,而普通岛民只能拿个当做饭盆使用的罐头盒瞎跑。
厨房里那点儿用具,根本不足以灭火。
火势竟然越烧越旺,很快所有的房屋竟然都给烧着了。
大功初成,吴端自然不会在火场中多呆,抽冷子便向着周围的林子里钻。
自看到他,闫思弦就在不断调整自己的位置,以期能跟吴端碰上面。
待吴端进了林子,闫思弦便喊道:“吴队!”
此刻聚居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也不担心有人听到他的喊声。
吴端停住脚步,循声找了过来,两人终于见了面。
闫思弦道:“你还真回来救人了。”
“你不也来了。”吴端道。
闫思弦又道:“你也真敢,放火的法子还真让你试成了。”
“是老傣帮了我的忙,他那么大张旗鼓,把人都吸引过去了,我才有机会摸进厨房,偷出来两桶油做燃料。
太潮了,要是没有那两桶油,这火真不一定能烧起来。
现在火势已经起来了,就凭他们那仨杯俩碗的救火工具,非把这一整片屋子都烧了不可。”
吴端朝着聚居点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说,老傣会不会情急之下把人全杀了?”
闫思弦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趁乱救人,走,看看去。”
两人回头再去看时,火海已经吞没了整片聚居点,就连老傣的屋子也着了火。
老傣气急败坏,抬手就是两枪。
两个看到着火如获大赦的“猎物”应声倒地。
就在老傣要开第三枪时,吴端和闫思弦也开了枪。
突突突的一番扫射。
瞬间便又三名雇佣兵倒地不起,老傣也受了伤,枪脱了手。
一边开枪,两人一边大喊道:“跑!快跑啊!”
眼下这情势,他们自然无法再有组织有几率地带着那些“猎物”逃跑,只能是创造条件,让他们四下奔逃。
好在这些人里还有那么三四个能爬起来跑的。
吴端和闫思弦占据高处,居高临下地向人开枪,始终压制着对方的火力。
有人带头,“猎物”门跑的跑,躲的躲,吴端粗略看了一下,先手有十来人跑进了树林。
许是觉得吴端和闫思弦身边比较安全,他们不约而同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想要躲在两人身后。
殊不知这样反倒挡了两人的射击。
闫思弦焦急地喊道:“散开散开!都上一边躲着去!”
有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听到他这样喊,还不服气地嘀咕道:“拽什么拽,来这么晚。”
闫思弦气结,恨不得一枪崩了这混蛋。
他没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对老傣等人的火力压制不容有丝毫懈怠,他不想因为一个混蛋而丧失此刻的大好局势。
此刻,老傣和他手下的雇佣兵被压制得只能龟缩在起火的屋后,不敢露头,这波突击绝对是成功的。
可就在闫思弦和吴端准备收手,往林子里钻的时候,吴端的枪突然调转了方向。
闫思弦的余光瞟见,他们身后来人了。
两个小队,总共六名雇佣兵。
吴端的枪口一转,就只能靠闫思弦一人压制老傣这边了,闫思弦更加频繁地开着枪。
在弹夹里的最后一发子弹射出来的同时,闫思弦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崩开了,一股热乎乎的鲜血顺着肩膀淌到了手臂上,又在胳膊肘处滴滴答答。
闫思弦这边枪声一停,他立马喊道:“趴下!快趴下!”
吴端应声一个飞扑倒地,他也该换弹夹了。
虽说只有短暂的几秒钟,但在这前后夹击子弹乱飞的情况下,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噗——
闫思弦听到子弹打进了肉里的声音。
这声音前不久刚在他自己身上响起过,因此他格外熟悉。
他大喊道:“你怎那样?”
“啊?!吴队你怎么样?!”
闫思弦睚眦欲裂,飞速向着吴端的方向爬去。
两秒钟后,吴端用枪声回答了他。
吴端终于换完了子弹,一边继续向着林中逼近的敌人开枪,一边吼道:“你他娘的……换个子弹要一年吗?”
闫思弦欣喜若狂地挨骂,欣喜若狂地换子弹,欣喜若狂地开枪。
但他终究还是惦记着吴端,又追问道:“你伤着哪儿了?”
吴端只道:“不要紧。”
他越是这么说,闫思弦的心便揪得越紧。好在,又有枪声响起。
是友军!
林子里的六名雇佣兵被闫思弦打倒了三个,友军出其不意的开枪与吴端配合,另外三个很快也嚎叫着倒了地。
“你们没事吧?说话啊。”
闫思弦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听到安妍的声音时觉得无比亲切。
他喊了一声“没事”算是报了平安,便再也顾不上跟安妍对答,几步冲到了吴端跟前。
伸手就去搀扶吴端。
“到底伤着哪儿了?”
伸手摸到的先是一股鲜血。
“我靠!”
闫思弦愣了一瞬,山坡下方老傣的人攻了上来,容不得他多想。他一咬牙,一把抄起吴端,将他扶上自己的后背。
他对安妍吼了一声:“掩护!”
安妍只管胡乱朝着追上来的雇佣兵打了一梭子子弹,便和跟在闫思弦身后,向林子深处钻去。
闫思弦感到,吴端的血很快便浸湿了自己后腰处的衣服,他不死心地低声问道:“究竟伤着哪儿了?”
回答他的只有吴端痛苦的哼咛声音。
吴端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样似乎让疼痛有了缓解,他开口道:“天……天快……嗯……亮了。”
“嗯。”闫思弦应道:“你坚持住,救援肯定已经出发了,咱们马上就能坐大军舰回去了……无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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