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捐了多少?”
问完,吴端觉得这问题确实涉及商业机密了,又补充一句:“你不方便透露就算了,当我没问。”
“小两千万的货吧,”闫思弦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算这个,想想以后可能从国家卫生局那儿获得的渠道和生意,再花两千万也值……
不过,两千万对诺氏药业来说,也算是伤筋动骨了,两个大股东心疼坏了,说我投钱少,不知道心疼,昨儿就为了说服那俩人,可花了韩粟不少时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哦,韩粟,就我们诺氏药业那个CEO,你见过。”
吴端点点头,表示记得。
闫思弦又道:“韩粟那小子倒还有些商业头脑,眼光也还行,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腿。至于那些不思进取的老人家,就该拿拿分红,在家种种花养养鸟不好吗?”
闫思弦摊了下手道:“我全交代了,领导还有问题吗?保证知无不言。”
吴端还真有个问题,他道:“你就不怕……呃,投出去的钱打水漂?毕竟……有过给制药企业开绿灯,出了问题’自罚三杯’就算了事的先例,你就不怕这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当然怕,不过事在人为,网上沸沸扬扬的消息,你以为我没贡献点推波助澜的力量?事儿只要传开了,就等于斩断了暗箱操作者的退路,我不信还有人敢顶风作浪。
即便有猫腻,也不是整个卫生系统都烂透了,捐药信息公布后,诺氏已经开始陆续接到一些地方的政府订单,这是好事。
再者说,就算一分钱见不着,这波也不亏,捐药的事儿光是用以宣传,做一次品牌营销,就值了。”
吴端不禁竖了一下大拇指。
“你可真是……真想看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转而,他又道:“不过,说好听点是捐,我怎么觉得本质上……嗯……不就是变相行贿吗?”
“哈哈哈,变相行贿……”闫思弦拍手直乐,“这词还不太准确,我更喜欢合法行贿,不管有没有变相,是不是行贿,合法就行。”
吴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大概没想到一次捐赠背后还有这么多利益算计,也能理解,这才是商业世界的本质吧?……诶,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
“什么?”
“诈捐的明星,对着镜头口口声声承诺要捐多少多少钱,扭头就没下文了。你比他们不知道高尚了多少倍,至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的确捐了东西,雪中送炭帮了国家的忙。”
“眼光还是要放长远点,诈捐一时爽,亲人两行泪啊。”
吴端:“……”
吴端:皮皮闫你好,皮皮闫再见。
闫思弦今天心情不错,话也多了。
“诶诶,不是说假疫苗的事儿吗,怎么还扯到明星了,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爸爸颜值比那些明星高……”
吴端:“并没有。”
两人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规整上半年的工作,原本六月底就该交上去的半年总结,因为之前的盗墓案,硬是被吴端拖到了七月底,好不容易抽出空来,他赶紧写。
一边敲打键盘斟词酌句,吴端一边道:“我就希望这两天别有什么案子,这种人手紧张的时候要是出事儿,可真够要命的。”
吴端不愧有一张开过光的嘴。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吴端接起,简单应答两句,挂了电话对闫思弦道:“说什么来什么。”
两人起身往车库跑,吴端冲对门办公室的李芷萱喊道:“我不关门了,帮忙听着点电话。”
“得嘞!”
两人上车,闫思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什么情况?”
“金棕榈酒店,有一名房客自杀。”
“自杀?确定吗?”
“据说明显是个自杀现场。”
“那找咱们干嘛?按自杀案程序办呗。”
吴端:“这人身份有点特殊。”
“哦?”
“北吉市卫生局来的,还是个副局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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