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才停止一会儿,天上又是密密麻麻的飞机。
城门前的空地上虽然留下了一地的日军尸体,但是还不时有躲在尸体堆中的小鬼子放出冷枪。一声枪响过后便会有一个倒霉蛋发出闷哼,倒在城楼上。然后枪声传来的位置又会招来城楼上接替二营防务的四营机枪手们一阵报复,这样的情况一直在重复发生着。致使四营的机枪一直没怎么停歇,孙玉民很想提醒一下四营长,机枪不能这么使用。但看到身前的二位团长都未开口,自己也就更不好说这句话了。
孙玉民只得找了个借口出了碉堡,让一名临时担任他通信员的战士去通知周海南和李铁胆以及周洪,随时准备支援这边。又让另一名战士回到营驻地,让撤回去的刘文智的一连和张小虎的二连到三连四连的阵地休整,随时接替他们。
上午的战斗中一连二连加营部机炮排伤亡了300多人,建制直接被打残。剩下的能战斗的兵力不到二百人,还包含一些轻伤员在内。
孙玉民本不想去调动他们,但是看到完全不会打仗的四营,以及没上过战场的宪兵团,他是没有一点信心。
再加上正在指挥部队的是炮兵专业的谢团长和属于后备地方部队的宪兵团长,孙玉民只能是自己先作准备。
城门楼下的碉堡还是没有夺回来,宪兵团长本来想,击溃孤军冒进的百十号鬼子,不会太费力,结果被人家生生地打残了两个连,依然没有伤到人家分毫。
这让宪兵团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欲再派部队去抢夺时,被谢团长给阻止了。
天上的轰炸机比早上那批次飞得低很多。空中没有飞机拦截,地面没有防空炮火的射击,这让日军的飞行员很是嚣张。
一颗颗炸弹从机腹扔了出来,掉到地上便腾起一团烈火,而且越烧越大,越烧越猛。
从紫金山到雨花台一线国军正面阵地上纷纷烧起熊熊大火,无数个士兵变成火人,在烈火中惨叫。
空气中皮肉烧糊的恶臭味越来越浓,这个味道让人很难受。光华门城门楼也被凝固汽油弹击中,孙玉民在炸弹还未落地时,便拉着谢团长跑出了工事,待二人跑到楼梯旁边时,一团火焰已经将整个城门楼包住,南瓜碉堡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沉默了,本来仍在朝外吐着火舌的射击孔里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宪兵团长没有跑出来,四营长也没有跑出来。
因为飞机飞得低,投弹的命中率奇高,整个正面阵地都似被烧红了一样。
光华门城墙上的四营官兵和宪兵团官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许多身上着火的士兵朝护城河跳下,他们根本不知道,护城河中的这点水根本不足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宪兵团完了,四营也完了。谢承瑞只觉得两腿发软,在楼梯上一个趔趄,扯着孙玉民一起从城楼上摔了下去。
城楼虽不高,但这一跤还是将孙玉民摔得云里雾里。他坐在地上,四处寻找谢团长的下落。见那个将他拉的摔下城墙的长官正趴在一个弹坑边缘,人还在昏迷中。
孙玉民想从地上站起来,用力一撑地,却感觉到左手传来钻心的疼,这种痛感让孙玉民两眼发黑,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冒出。
孙玉民换右手撑地,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左臂关节已然脱臼。摔下来时本来是骨头稍稍错位,结果刚刚起身时用力太猛,致使整个关节都已然脱臼。
这种疼痛的感觉比骨折还让人难已忍受。
孙玉民强忍巨痛,走到谢团长身边,想要弄醒他,可是连着掐了几下他的人中,他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反应。
城墙上不时有混身冒火的火人从城墙上掉下来,震耳欲聋的炮火声和士兵的惨叫声,谱成了一首断魂曲,让人闻之胆寒。
城墙上的机枪开始鸣响,马克沁重机枪那厚实的带着节奏和金属感的叫声,把孙玉民从疼感中拉回到现实中。
城墙上稀稀拉拉的步枪声传到耳中,让他很好判断守军的人数。
孙玉民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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