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妍极是受用的扬了扬眉梢,缓缓说道:“吴中恩他们两夫妻帮那黄口小儿演奏鼓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目下,他两夫妻想借着望果鼓曲的势头结社,将背鼓在南齐传扬开来,这不是天大的好事?裴仁魁怎么那么狠心一口给他俩回绝了呢?”
按理说裴仁魁是裴元逊的叔叔,惠妍也该称呼他一声叔叔。可是,惠妍打心眼儿里瞧不起裴元逊,是以私下里对裴元逊的远亲近亲都直呼其名。
桃桃放下篦子,就手拿起两只金钿,一左一右插在惠妍鬓边,低声说:“公主,婢以为是吴中恩不晓事。他要是早点儿向公主道明个中情由,再由公主出面调处,不早就成事了?”
“这能怨吴中恩吗?他一个乐人,哪里见过世面?只当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和胡仙芝俩口子,壮着天胆才敢找到裴仁魁说项。啧啧,也怪可怜的。”惠妍对镜扶了扶金钿,嘴角一撇,轻蔑道:”嘁,区区京兆尹算的了什么?裴仁魁敢拿乔,还不就是觉着吴中恩和谢九相比较,吴中恩没靠山,好摆布?说白了,他啊,是不敢得罪谢九。”
“公主,既然根子在裴府尹那里,您就直接吩咐裴府尹批了结社这事儿不就行了,干嘛还给谢九送请柬?”桃桃拈起一支嵌水玉蝴蝶金簪在惠妍头上来回比划,想找个恰当的位置簪上,惠妍一翻白眼拂开桃桃手臂,“哎呀,笨啊你!”下巴一扬,点了点妆奁,吩咐道:”要那对镶蓝宝鹿鹤同春金簪。”
桃桃赶紧“哦”了声,放下手里的嵌水玉蝴蝶金簪,打开妆奁。
“说你笨手笨脚可真没冤枉你。从小黄给我梳头那日起,你就在旁边瞧着。到现在就算学不会七八分,五六分总该有了。可你看看你,鲁钝愚拙,照葫芦画瓢都画不利索,你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在惠妍唾骂声中,桃桃努力维持面上笑容,取出镶蓝宝鹿鹤同春金簪,翼翼小心的簪在惠妍发间。
惠妍狠狠瞪一眼桃桃,脑袋左边偏偏,右边侧侧,觉着桃桃簪的挺合心意的,色容稍霁,语调和缓不少,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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